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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隔間裡終於重新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服聲音，高舜順勢掐滅了菸頭，將菸頭丟在地上，隔間的門開啟了。

汪洋套著那件寬大的外套，站在了高舜面前，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菸頭，又抬頭看了看高舜，眼裡閃過些驚異‐‐原來剛剛聞到的煙味真的是他在抽菸!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對高舜說什麼，但終究沒有出聲，好像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高舜伸手很自然地就在他腦袋上的五彩毛髮裡捋了一把，然後轉身往外走，&ldo;走吧。&rdo;

汪洋僵了僵身體，站在原地不動。

高舜邁出幾步後回頭看著他，眉頭微挑，&ldo;你真想凍死在這裡?&rdo;

汪洋咬著下唇，強硬而倔強地抬頭看著他，聲音嘶啞地問他，&ldo;你為什麼對我做這些?&rdo;

高舜聞言微微閃了一下神，他看著套著自己厚外套的少年，他應該和自己現在的身體差不多大，但是他的體格卻整整比現在的自己小了一號，一方面是自己重生後有意鍛鍊的結果，另一方面也未嘗不是這個少年卻是比同齡人更瘦的原因。

自己寬大的厚外套罩在他身上，簡直就像一個皮褥子罩住了一隻小動物一樣。而這個小動物的眼裡還閃著戒備刺人的目光，好似自己給不出他一個合理的答案，他立刻便會撲上來咬殺了自己。

&ldo;因為……&rdo;高舜微微有些晃神，看著少年，又不像在看著他，少年身上似乎有一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重疊了上去，&ldo;你很像我。&rdo;

&ldo;?!&rdo;少年愕然，完全沒有想到是這麼的原因，他不相信地睜大了眼，低聲咆哮，&ldo;你是覺得我這種人的腦子完全是擺設嗎?&rdo;

高舜無所謂地看著他，&ldo;信不信隨你，我沒說謊的習慣。&rdo;

汪洋還在那裡磨磨唧唧，高舜頓時有些摸不清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麼，當即舉起手臂便道：&ldo;你若不想走，我敲暈了帶走也是一樣的。&rdo;

&ldo;!&rdo;汪洋愣住。

高舜挑眉，那意思‐‐你大可以試試。

最後，不知道是出於高舜的威脅，還是這寒夜實在太難一個人熬，又或者還有些其他什麼原因，總之，汪洋跟著高舜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穿過人造林，跨過灌木叢，從公園的東門出來，朝著高舜的小公寓走去。

高舜大踏步走在前面，汪洋錯開兩步跟在他後面，越靠近高舜的小公寓時，汪洋的走步調越遲疑。

高舜一邊走一邊以眼角的餘光去瞟汪洋，在汪洋的步調變得更遲疑前，他加快了步伐，並對汪洋道：&ldo;快點，雪越下越大了!&rdo;

五分鐘後，兩人進了高舜的小公寓。

進屋的一剎那，汪洋木著張臉，準備迎接他以為的來自高舜家人的&ldo;熱情&rdo;垂問。但低垂著眼等了半天，卻還是隻有高舜的催促聲，&ldo;把外套脫下來，雪花抖掉。&rdo;

他默默地照做，在抖雪花的同時，發現這間五十坪的小公寓真的是&ldo;簡樸&rdo;極了。

屋子裡的燈都是那種老式的黃燈泡，光線並不亮堂，尤其映著慘白的四壁，顯得更磕磣了。屋子裡沒有客廳，只有一個小小的餐廳，裡面一張四方桌配四把椅子。

而原本該是客廳的地方居然吊著一個沙袋，旁邊都是一些簡易的運動器材，看樣子是被改成了一個室內運動場地。

裡面一間臥室，正對著這個室內運動場地，此時，臥室的門是開著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