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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天地寂靜。

她行過壓著雪的梅園。

這場倒春寒，讓梅花的花期延長了很久，也讓這場雪的融化之時，推遲得太晚。

董靈鷲走過梅園後，發覺瑞雪急促地上前，伸手搖著她的手臂，口中連連說著什麼，她回過神，萬物的聲息在這一刻回歸腦海，她才突然發現自己剛剛失聰了片刻。

所以天地才能如此寧靜。

董靈鷲衝著她笑了笑，說：&ldo;沒事的，我們走吧。&rdo;

&ldo;娘娘……&rdo;

&ldo;沒事的。&rdo;她重複道，&ldo;別擔心……我沒事。&rdo;

這句話，她好像說了很多年。

惠寧二年八月十五，月圓夜。

董靈鷲言簡意賅地說完這個故事時，她的情緒還很平靜。

但鄭玉衡好像不那麼平靜。

他雖然有些猜測，但沒有老師的確認，也沒有脈案的佐證，鄭玉衡光靠自己的推測，卻無法確定這是一種遺毒，而非眾人心目中的先天弱症、積勞成疾。

他看著董靈鷲的臉龐，眼睛濕淋淋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心痛，這種心痛跟當年孟臻的還不一樣，孟臻是為了他的愛人，而鄭玉衡卻是覺得‐‐為什麼會這樣?像太后娘娘這樣的人，應該一生順遂平安。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鄭玉衡忍不住靠她更近一些，低聲跟她道：&ldo;您想對我怎麼樣都好，臣不會反抗的。&rdo;

董靈鷲哭笑不得，假作正直地彈了彈他的額頭：&ldo;說什麼呢，哀家是那種人嗎?&rdo;

鄭玉衡居然很真誠地道：&ldo;只要娘娘覺得開心，是哪種人都無所謂。&rdo;

董靈鷲笑了笑，道：&ldo;你這麼說，可就跟慈寧宮的其他人變成一樣了?成了哀家的心腹之臣、鷹犬走狗，日後說不定還是奸佞酷吏之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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