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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祥跪在不遠處呈稟此事。
他道:&ldo;奴婢將筆錄壓下,尚未送報三司。&rdo;
董靈鷲&ldo;嗯&rdo;了一聲,落子,又喚:&ldo;宣靖雲。&rdo;
&ldo;噯。&rdo;宣都知從一側站出,滿面笑容地躬身聽候吩咐,&ldo;您囑咐。&rdo;
董靈鷲道:&ldo;商愷沒了,皇帝心裡不舒坦。許祥又忙,你也不在御前秉筆,那是誰伺候呢?&rdo;
宣靖雲道:&ldo;回太后娘娘,是陳青航。&rdo;
&ldo;你今兒在這裡候了一天,應該早就跟許祥透過氣兒了,知道哀家得問你。&rdo;董靈鷲道,&ldo;徐妃在行宮怎麼樣了?&rdo;
提及徐妃,王婉柔落子的手輕輕一顫,面露愧意。
確如董靈鷲所講,宣靖雲早有準備,他道:&ldo;徐主兒不僅養好了身體,前兒奴婢去看,她人都胖了兩圈兒,光彩照人,屋裡還供著娘娘的長生牌位呢。&rdo;
董靈鷲沒說什麼,只是靜候王婉柔繼續下棋。
她沉默思考的片刻中,殿外內侍通傳,趙清上前低聲稟道:&ldo;娘娘,昭陽公主殿下進宮看望您。&rdo;
董靈鷲忙裡偷閒,才跟皇后下了會兒棋,盈盈恰好就進宮來了。她這才恍然想起小女兒似乎是遞過這樣一道請示的,盈盈說年前養好腳傷,要在宮中常住過年,不然公主府冷冷清清的,很是無趣。
董靈鷲那時正跟小鄭太醫說起國事,雖然聽過一遍,但沒太入耳,隨口允了。但她這幾年記性已漸漸地差了,所以一時沒想起來。
這麼冷的天,也不能教盈盈原路回去,何況董靈鷲有心探她的長進,便道:&ldo;去接公主入殿。她跟皇后也很久沒見了吧?&rdo;
後半句是問王婉柔的。
王婉柔溫聲細語地道:&ldo;兒臣也很久沒見公主了,公主殿下是個忙人。&rdo;
&ldo;她跟你可不一樣,嬌氣暴躁,總有些胡作非為的念頭。&rdo;
董靈鷲說到這話時,孟摘月恰好提著裙擺跨過門檻,走進殿中。
她自然將話語聽入了耳,大不滿地提聲道:&ldo;女兒可聽見您這話了,娘親只顧著哥哥嫂嫂,不顧著盈盈。&rdo;
她腳傷剛好不久,走路慢慢的。孟摘月一眼就看見殿內的許祥和宣靖雲……準確來說,她的眼睛只看見了許祥。
公主穿著一身錦繡羅裙,裹著窄袖的大紅兔絨小襖,髮鬢上穿著一對珠幡,珠幡琳琅微顫,襯得玉容嬌顏,身段豐柔細潤。
婢女將她肩上的大氅摘下,整了整裙擺和衣帶。孟摘月&ldo;恰好&rdo;走到許祥身側,朝著母后行禮:&ldo;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鳳體康健,福壽綿長,能一輩子庇佑盈盈無病無災。&rdo;
她微微屈身,錦衣金繡的裙擺如花瓣盛開,極細膩的衣料拂過地面,也拂過許祥跪稟奏事時冰涼的手背。
他呼吸一滯,手背上肌膚瞬間燒得滾燙。
公主殿下行完了禮,沒有第一時間走到太后身邊,而是站在原地又問候了王皇后,王皇后和氣地回禮。
她轉而面向皇嫂的時候,裙底繡紋精緻的鞋微微一動,足下邊緣的一角不小心壓在他已經退了半寸的手指上……僅是一個很小的邊緣,並沒有什麼感覺。
孟摘月似是這時才注意到,&ldo;哎呀&rdo;了一聲,趕緊好生關懷,聲音清脆地道:&ldo;許秉筆,本宮沒注意到你,真真是不小心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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