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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百里,看來答案並非藏在童謠中啊,你看這都沒」李堂道長話還沒說完,忽聞沉重渾厚的石料摩擦聲此起彼伏灌入耳內,眼光搜尋去,只見圍繞在盤龍石柱周遭的石人像一點一點扭轉方向,滯澀的動作顯得愚鈍又詭異。
不多時,聲音消寂,原本面向盤龍石柱的石人像亦安分下來。細端詳才發現,它們全都調轉了方向,無一例外變成背對盤龍石柱或立或蹲或跪伏。
「道長,你先上。」百里南拎著衛封,朝李堂道長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命令道。
「百里南,你這就不厚道了,手裡拎著個肉盾還要拿我投石問路吶?」李堂道長鬱結道:「我不上!」
「呵呵忤逆我的人還真不少,但下場通常都不怎麼好。」百里南愈是端著一副溫良和善的面孔,愈能給人帶來壓迫感。「衛兄,那便多有得罪了。」
「別別別,有話好說,探路又不是非得那臭老道不可,你讓我師妹去,她絕無二話。」衛封低眉頷首緊緊盯著肩頭鋒冷的匕首,嚇得肩窩處的傷口隱隱作痛。百里南心狠手辣,惹了他絕非口頭嚇唬那麼簡單,衛封索性將苦差事推給戶綰,畢竟只能篤信她不會袖手旁觀。亦無需擔心她的安危,縱使機關暗括並未閉合,但有百里彌音在,即便遇到危險必然拼死也會保全她。
李堂道長輕蔑地哼了聲,向龍階努努眼,鄙夷道:「瞧瞧,她們已然登上龍階了,你們還是個男人嗎,如此貪生怕死,不覺害臊?」
血染羅裳勝繡錦,她們的身影緩行於龍階之上,宛如兩朵悄悄盛放的繁花,帶著不甘委地的幽雅與倔強,繞著石柱迤邐而遠。腳步聲的餘韻被黑暗與寂靜拉長,如繞樑的千古絕唱,唱得時光亙古泛黃,唱得歲月煙波茫茫。
眼見她們的身影脫離視線,李堂道長方才跟了上去,即便是不疾不徐的速度,不消一會亦能趕上她們。漫漫龍階如登天棧道遙不可及,一行人半途歇了兩次仍望不到頂。李堂道長甚至疑心是否又遇鬼打牆,掏出羅盤暗自觀察一番,不見異常才確信龍階委實迂繞拔高曲峭。
「祭司,這龍階究竟還有多長啊?它既然在山體之內,沒道理爬這麼久還看不到頂啊,按我估算,我們此刻應該自山頂破土而出才是。」
「我怎知,我同你一般初來乍到。」百里彌音頭也不回,強壓住喉間洶湧的甜腥氣,將溢入口腔的鮮血生生吞嚥回去。
「唉這鬼地方,以後就算重金邀請我坐著八抬大轎進來,我也無動於衷,忒折磨人了。」衛封癱軟靠著石柱一副油盡燈枯的喪病模樣,喃喃道:「不行了不行了,喝點水歇會兒再走吧。」
「誰讓你停下的?快跟上,否則我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百里南在衛封身後狠狠推了一肘。
「你做甚!我無非就想喝一口水嘛。水也不給喝,未免太不近情理了,還動輒威脅我,莫以為我好欺負啊,兔子急了也咬人。你要是膽敢推我下去,我一定帶上你,大不了玉石俱焚。」衛封撇著嘴,話裡雖不甘示弱,聲音卻軟綿綿的,怒火隱忍著不敢發,轉化為委屈的抱怨。
「嗯。」百里南點點頭認真道:「衛兄說得是,不讓你喝水實乃不智之舉,疏忽了狗急會跳牆吶。」
「哈哈哈」李堂道長聞言沒心沒肺笑了起來。
「你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亂吠的狗。」衛封氣得肝火冒煙,口不擇言,索性一屁股坐在石階上,亦不知道在跟誰慪氣,轉向李堂道長怒氣沖沖道:「反骨臭老道,你究竟和誰一夥的,不幫腔就罷了,還好意思笑。」
戶綰見衛封氣昏了頭,不但冒犯了百里彌音,對李堂道長亦出言不遜,當即悶悶責道:「師兄,我們已經沒有水了,你且少言兩句罷,以免唇焦口燥。」
百里彌音聞言心思微妙。為了把水留給自己,戶綰不惜誆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