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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激動，寶貝。&rdo;

他們一再陷入沉默，又重新拾起話頭，因為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半小時之後電話鈴響了，凱南一躍而起，拿起電話。&ldo;庫利先生?&rdo;

&ldo;她人在哪裡?!&rdo;

&ldo;我向你道歉。我們的計劃稍微改變了一點。&rdo;

&ldo;她在哪裡?!&rdo;

&ldo;就在你家出去的轉角處，呃……第七十九街街口。我想應該是街南側，街角算過去第三或第四幢房子。&rdo;

&ldo;什麼?&rdo;

&ldo;消防栓前面違章停了一輛車，灰色的福特天霸。你太太就在裡面。&rdo;

&ldo;她在車裡?&rdo;

&ldo;在後車箱裡。&rdo;

&ldo;你們把她放在後車箱裡?&rdo;

&ldo;裡面空氣多得很，不過今天晚上很冷，你應該儘快把她弄出來。&rdo;

&ldo;有鑰匙嗎?我怎麼……&rdo;

&ldo;鎖壞了，你不需要鑰匙。&rdo;

他順著街道跑出去，衝過街角，對彼得說：&ldo;他是什麼意思，鎖壞了?如果後車箱沒鎖，她自己為什麼不爬出來?他到底在說些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寶貝。&rdo;

&ldo;也許她被綁起來了，貼了膠布，上了手銬，所以不能動。&rdo;

&ldo;也許吧。&rdo;

&ldo;噢，老天，彼得……&rdo;

車子果然在那裡，一輛年份已久的破爛的天霸，擋風玻璃呈放射狀碎裂，副駕駛那一邊的車門凹陷得很厲害。後車箱的鎖已經整個不見了。凱南霍地把車蓋掀起。

裡面沒人。只有一些包裹，一捆一捆的。不同大小，用黑色塑膠袋裹住，用寬膠帶綁得緊緊的。

&ldo;不!&rdo;凱南說。

他站在那兒，不斷說&ldo;不!不!不!&rdo;過了一會兒，彼得把其中一個包裹從後車箱裡拿出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切開膠帶。他把黑色大塑膠袋拉開‐‐和他們裝錢的垃圾袋差不多‐‐從裡面拉出一隻人腳，自腳踝兩寸以上的部位切下。三個腳指甲上塗著指甲油，另外兩隻腳趾不見了。凱南把頭往後一仰，像只狗一般地嚎叫起來。

第02章

那天是星期四。禮拜一我吃完中餐回來，櫃檯給我一個口信，請打電話給彼得&iddot;咖哩1，對方留了電話號碼，地區程式碼是七一八，表示是從布魯克林或皇后區打來的。我不記得認識一個住在布魯克林或皇后區的叫彼得&iddot;咖哩的人，也不記得有這麼個地方，不過素昧平生的人打電話給我也不是頭一遭。我回到房間裡撥了紙條上的號碼，一個男人接的電話，我說：&ldo;咖哩先生嗎?&rdo;

1英文中咖哩(curry)與庫利(khoury)發音相近。

&ldo;哪一位?&rdo;

&ldo;我是馬修&iddot;斯卡德，我接到一個口信，讓我打電話給你。&rdo;

&ldo;你接到口信，叫你打電話給我?&rdo;

&ldo;正是，上面說你是十二點十五分打來的。&rdo;

&ldo;對方說他姓什麼?&rdo;我重複了一次。他說：&ldo;噢，等一下，你是那個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