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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善人,聽說你——”白嬸子的話才出口,趙國基便匆忙擺手道:“白嬸子,我可擔不起這善人的名號?”
“瞧你說的,你不是善人,誰還能稱善人?聽說你收的那些學徒工,幹些糊糊紙包的小活兒。頭三個月裡,每天就管一頓飯,一天發十文錢,三個月後,竟是管三頓飯,一天三十文錢,到月底還給發幾斤肉幾斤油,還量身給做衣裳。哎喲喂,我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從來只見過徒弟給師傅白乾活,還沒見過什麼不會都能拿錢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託了我,想送了自家孩子來做工呢?”
趙國基面如土色,這些日子他可被賈琮給坑苦了,他都說了,這些窮骨頭家的孩子,管一頓有油有鹽的飯,能把這些窮孩子樂瘋了。
沒見那些窮人家裡,兩三天就喝一頓黑麵糊,稀得能當鏡子用,有油有鹽的大米飯,那是一年到頭,也吃不上一兩回的。
偏賈琮心善,覺得良心上過不去,見著那些窮小子廋得皮包骨頭,還想著偷藏飯菜回家,便善心大發,又管飯又發錢,還準備發米發麵釋出什麼的。
虧得他覺得浪費攔住了,不然找上門來,圍著他不準走的,就不是幫人說情做工的熟人,而是各大商鋪作坊找來砸場子的潑皮混混了。
趙國基如今想起來,都恨自己糊塗,賈琮賈環年紀小,不知世事,他居然也沒想起來,只顧吹捧賈琮是助人為樂的大好人,現在流的這些汗,都是當時他腦子裡進的水。
腦子進了水的趙國基,對於應付說情的人,已經形成了一整套行為邏輯,聽見人說做工,立馬搖頭不止,苦著臉道:“嬸子你就別為難我了。現在是真不缺人了。要是缺人了,我第一個通知你,成嗎?”
白嬸子笑得十分和氣,乾脆地點了點頭:“成。我不為難你。”
趙國基長出一口氣,總算遇著一個好說話的了。卻聽得白嬸子又說道:“不過……那作坊裡新出的立白檀香皂,你可得賣我些?我也不要多的,十來塊就成。”
什麼,還十來塊?
趙國基一臉生無可戀地表情,攤手道:“嬸子,別說十來塊,就是一塊,現在也沒有!”
“趙家哥兒,咱們可是老交情了。你這買房租鋪子,嬸子我都沒少幫忙。前頭你賣那薄荷皂,嬸子就錯過了,害得我在那些奶奶跟前說話都沒底氣。這回可是那些奶奶們指明要這東西,嬸子我要再弄不來,這張老臉可就保不住了。你呀,多少勻幾塊給我。”
面對白嬸子的央求,趙國基是費盡唇舌,才讓白嬸子相信,檀香皂早賣光了,現在真的是一塊也沒有!
下一批貨出來,一定給她留幾塊。
給白嬸子打了包票,趙國基再不敢多逗留,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擋住臉,拔腿一路狂奔。
回到宅子裡,趙國基找著賈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訴了一通苦,中心思想就是被人找上門好為難,有銀子不能賺好痛苦,然後一抹臉,諂媚道:“琮哥兒,這產量……你看,是不是,再多生產些?”
賈琮看了一眼一身狼狽的趙國基,輕飄飄地搖頭否決:“再等等。”
第19章 探春告狀
還要等?
趙國基眼前一黑。
對於趙國基而言,這一段的日子,過得不知道該說美好還是不美好?
自從賈琮決定開肥皂作坊,又推他到臺前當了管事之後,立馬讓他體驗到了計劃經濟時代,手握批條大權部門領導的威風和權勢。
周圍的人見了他,都無比熱情無比誠懇地奉上笑容。
哪怕是那些迂腐的夫子,見了他,也不再似從前那樣鄙視,誰家沒幾門窮親戚呢,說不得哪天兒,就求上門來了,得罪了趙國基,以後怎麼好開口?
那些現在就有求於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