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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把手心攥得很緊,粉色在他的臉上逐漸褪色,唇抿得很緊,喉結吞嚥困難,自始至終,沒有說出一個字,閃爍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恐懼,是膽怯,還有奇怪的隱忍。
深吸一口,還剩了大半支的煙被黎瑰意死死掐在煙缸裡:「早點睡吧,晚安。」
直到那扇棗紅色的房門緊閉,宋衍才喪氣的將頭埋在了沙發巾裡。
果然惹黎瑰意生氣了……可這些話,他是真的說不出口。
怎麼說?說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她的存在,他可能早就痛快的去尋找死亡的歸宿了?說自己的人生有多麼卑賤,命運又多麼可笑,根本沒有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宋衍頭痛欲裂,下意識想去撕裂手上的疤,用疼痛來緩解疼痛,可又想起了黎瑰意小心的捧著他的手,告訴他要好好保護自己,便生生忍住了衝動,扯過一邊的絨毯將自己整個人裹在裡面。
繁雜的夢境裡,玫瑰招搖而鮮活,褪去了肩頭細細地吊帶,將睡裙半掛在腰間,引導著他的手探向滑膩的隱秘之地,他終於做了自己現實中沒有做到的事情,看玫瑰為他顫抖,為他綻放,為他幾欲落淚。
異樣的感覺在體內升騰,陌生卻迅猛。
清晨,當宋衍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沉默地將絨毯、沙發巾和染了汙漬的衣服都收在洗衣機內,把一切罪惡與不堪通通清洗乾淨。
他很髒,又怎麼配得上夢裡的荒唐?
提心弔膽了一上午,當宋衍下班再次推開家門的時候,公寓的房間裡已經沒了生氣,茶几上放著那張熟悉的銀行卡。
他踉蹌著跨步跑向屋內,只有床單上的褶皺還訴說著曾經玫瑰棲息過的痕跡。
一切都搞砸了。
他的玫瑰再次離開了他,地獄張開血淋淋的懷抱,擁住他,摧毀他。
好友喬晚接到黎瑰意的時候,用自己細長的甲把她的手掐出了紅痕,一路無言,飆著一輛不顯眼的黑色賓士載著黎瑰意去了自己名下的一間大平層。
將窗戶推開,喬晚從黎瑰意身上摸出一包煙來,抽了一根熟練地點了火,看著黎瑰意的雙眸裡都是火星子:「怎麼?現在才想起聯絡我,你他媽腦子讓驢踢了吧!出事的第一時間你就應該給我打電話!剛那個破地方是哪兒?你那個沒血緣關係的弟弟家?黎雪梨,我看你是不想在京圈混了!」
黎瑰意無奈地笑著看喬晚發脾氣,也順手燃起了香菸:「你老公那邊圈子雜,李向南想打聽我肯定要聯絡他的,鍾期本來身體就不好,我不想他費神為我左右為難,也是想給你們倆省省心。」
「哼,說得好聽。」喬晚將菸灰彈到菸灰缸,白了黎瑰意一眼,「你再晚點兒聯絡我,我都要懷疑你還認不認我這個朋友了。李向南那邊你不用擔心,你現在的東家白靜嫻已經徹底看透他了,不僅架空了他,聽說還把他關在了家裡,保準以後不會再騷擾你,這一仗,是你贏了。」
黎瑰意詫異於白靜嫻的速度,看向喬晚臉上依舊不悅的表情,笑著拉她的手說軟話。
喬晚是黎瑰意的大學同學兼舍友,也是她現在最好的朋友,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直到喬晚在大二的時候交往了喪偶的富豪鍾期,一切才發生了變化。
喬晚的朋友逐漸離她而去,自詡清高的同學們最終簡單粗暴地將她與年長她二十八歲的富豪戀愛的目的赤裸的鎖定為——為了錢。
喬晚一定是貪圖鍾期的錢。誰不知道鍾期資產雄厚,而喬晚年輕漂亮卻家境清貧,只要傍上這樣一個大款,這輩子都不用過苦日子了。
從那時起,黎瑰意也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她下意識頻繁注視著喬晚愈發單薄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在一節表演課上邀請她跟自己一起演對手戲。
喬晚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