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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就象信英雄一樣。我連累了英雄,不能在害你了。我們這樣的註定了只能孤苦一生。
蕭見一下子眼中溼了。
當年灌頂為英雄不忿,槍擊程清遠,義氣深重。全江城黑道為之憾服。
灌頂說,別給哥玩柔情了,我留下來見你,為一個人!這個人你得幫幫他,答應哥昂!
蕭見點點頭,說,頂哥,你放心我蕭見答應過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除非我死了。
灌頂說,知道豹子哥嗎?早先的西街老大,我們曾是生死對頭,可那是老事了。豹子哥殘了也沒落了,一星期前我們遇上了他。
三天前的那個夜晚,夜黑如墨。
石頭嶺墳山上的蒿草在夜色裡搖曳,一行四人翻山越嶺而來,神情蕭索,呼延殺辱的墳塋前,風帶著焚燒未盡的黑紙滿空飛舞。
一瓶酒,一盒煙。一腔曾經澎湃的熱血。
如果不是記憶驚人的雁兒,就算三人走到這裡,也未必能知道這三尺黃土,一片蒿草下埋藏的是曾經那個義無反顧捨身赴死的殺辱。
灌頂跪在墳前,車軲轆似的身子就象是一塊最沉默的石,往昔的一幕幕象幻影機裡的圖片一樣一張張翻過,年青殺辱的笑,明媚而真摯。
黑紙從半空裡落下,綴在蒿草叢裡,骷髏眼角模糊,許多細碎的記憶在腦海裡拼湊,逐漸斑斕成血,老兄弟殺辱豁然撲出,槍響了。
畫面定格,子彈出膛,硝煙未盡,花瓣散落,那個青春激盪的面龐從此不再。
跪在墳前的灌頂抽口煙,在墳頭抓起把蒿草,喝口酒,再拔起一撮。鋸齒般的蒿草割的灌頂掌心鮮血淋漓。
言放撲倒,熱淚紛灑,蒿草下的那個人已經成永遠。
離開呼延殺辱的墳頭,翻過石頭嶺四個人很沉默地走。
身材瘦小,卻最是鐵石心腸的雁兒走在最前。
八二年槍擊程清遠時,雁兒碰巧去了江對岸,殺辱死後,是雁兒收的屍,三星期後雁兒失蹤,歷經千辛萬苦在千里之外和灌頂相逢,從此踏上了一條永無回頭的不歸路。
四個人走的都不快,步履沉重,下了石頭嶺灌頂說,雁兒,想辦法弄點吃的,天要亮了,得找個地方歇腳。
雁兒點點頭,雁兒未入荊北大獄時是個獨行盜,江城的地方物志最是熟悉。
兩年多的逃亡一多半是雁兒的機警,另一半是雁兒天生的一種明銳預感。
山道下的村莊零星的點綴著幾家住戶,不遠處是一條長街,破曉前的下關店還在沉睡中。
進了村莊,清冷的土道寂靜,偶爾有犬吠聲傳來。
一扇土牆,昏黃的燈光,院中有棵棗樹,一個早起的中年漢子在樹下的井邊打水,豹眼環額。
瘦條杆個高的骷髏一瞬間止住了腳,餘下三個很銳利的停下。
雲破暮散,正是破曉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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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秀
一道曙光透過雲層落在土院中,豹眼環額的漢子拖著殘疾的腿,拎起水,傾在水缸裡,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清新的豆香。
一行四人貼在了院牆上,呈曲伏狀。
骷髏一米九的高個,蹲伏著說,是豹子哥!
餘下三個人頓時心動旗搖,宛如沉雷擊頂,兩耳失聰,好半天灌頂緩過味來說,你確定,真能確定!
這些年咱們都牽掛著他,我骷髏能看錯嗎?
言放說,草他媽的,弄死他!伸手入懷被灌頂按住了。灌頂面容慘淡,悽苦一笑,再無半點聲息。
雁兒長嘆一聲,握住了灌頂手,兩人發小,年齡相近,都是二十**。雁兒說,忍著,千萬忍著。咱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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