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頁)
關鍵是,付荷喜歡和史棣文笑鬧,那樣沒心沒肺的快樂,會讓她忘記所有的不快樂,哪怕只是忘記一剎那,也是好的。
此時,史棣文面臨一對二,把包一撂,就要脫外套。
這個時候脫外套肯定不是熱了,肯定是迎戰,更何況他還對羅玉瑛說了一句:「往後站點兒。」
對方一看他要迎戰,其中一個把挑行李的棍子抽了出來。
付荷一看對方抄傢伙了,脫口而出:「不許打架!」
史棣文對付荷嗤之以鼻:「你小學生啊?班長,還是紀律委員?」
付荷衝到史棣文面前:「我說了,不許打架。跟我走!」
就這樣,付荷英雄救美……不,英雄救英雄,帶著史棣文借一步說話。她對他劈頭蓋臉:「我說你好歹也正值青壯年,站一會兒會死嗎?但打架是真的會死啊!搶座?幼稚,無聊!無聊到不可救藥!」
史棣文吊兒郎當地雙手插兜,不說話,但一看就是不服。
「哪不服?」
「哪都不服。」
「我哪句說錯了?」
「你哪句都沒說錯,但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我搶座不是為了我自己。」
「那你為了誰?難不成還為了給老弱病殘孕讓座?」付荷話說到一半,一個急剎車。
難道……他是為了她?
史棣文又不說話了,這一次不像不服,像預設。
付荷像個洩氣的氣球,末了,也只能不倫不類地說一句:「老弱病殘孕站一會兒也不會死,你別小瞧人了。」
上了火車,面對三人一排的座位,付荷主持大局:「我坐視窗,羅姐您中間,steven你挨著過道。」
羅玉瑛反對:「我難得出個門,我坐視窗吧,看看風景。」
如此一來,付荷不得不坐在了中間。
一共半小時的車程。
車窗外草木、田地和房屋連成混沌的色塊,羅玉瑛看得津津有味。她是走尋常路的女人,有家,有子女,有工作,平日裡為了不顧此失彼而時時刻刻繃著一根筋,出了門便像出籠的小鳥,但還不能自由太久,自由太久又會想家,想回籠。
這時,大壯踢了付荷一腳。
這是第一次。
時至今日,付荷仍叫她大壯。不然呢?小紅嗎?還是玲玲、翠翠?付荷至今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一旦連名字都改了,她怕只怕會感情用事。或者說一旦連名字都改了,也就等於她做出了最不該做出的決定。
緊接著,大壯踢了付荷第二腳。
算時間的話,這胎動來得早了些,以至於付荷不得不懷疑,莫非大壯是感受到了她身邊的史棣文,感受到了一旦錯過,將再不會有的這片刻的團聚?
一陣心癢,付荷將從一發車就面向車窗外的臉稍稍轉向了史棣文,只見從一發車就戴上了耳機的史棣文此時在閉目養神,一張臉養眼歸養眼,卻透著「生人勿近」的保護色。
這就是他了——與所有人交好,但不與任何人交心。
包括她付荷。
那汪水水呢?付荷的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問號:莫非那汪水水是個例外?呵,他為了區區一個金字塔掛件,對她付荷連仁義都不要了呢,說好的「買賣不成仁義在」呢?
付荷又將目光調回了車窗外。
這時,於敖致電了付荷。
鑑於史棣文叉著兩條大長腿封住了付荷的去路,付荷不得不留在座位上接通了於敖的電話。
於敖說,他在一條盤山路上出了個小事故。
付荷扶額:「你那剎車不靈的破麵包車還沒換是不是?嚴不嚴重?」
於敖所答非所問:「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