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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就這樣,付荷穿上衣物,爬上床,和史棣文一人一邊,中間隔著條萬丈深淵。他是無所謂的,但她一刻比一刻飽受煎熬。她說史棣文,我們說說話吧。
史棣文問她說什麼,一下子便把她問住了。
然後,她伸了一隻手臂過去:「這個給你枕。」
史棣文緩緩縮了身子過來,小鳥依人般如了付荷的願。
付荷就此罷休,也不再說話。
不願和他不歡而散,所以,今晚來找他。可最後的耳鬢廝磨又有什麼好處?和他的分離不止一次兩次了,可這一次,是和他選擇了不同的路,像是會去到兩個不同的世界,於是這一次的分離註定有別於之前的每一次,怕是……再不能聚首。
她若贏了他,換回厚福,她會一輩子記恨他的野心勃勃。
她若敗了,他不會原諒她,她更不會原諒她自己。
史棣文的手臂,悄悄纏上付荷的腰。
他和她有著同樣的試卷,試捲上有且僅有著同樣一道你死我活的難題。
良久,史棣文開口:「別忘了明天上午十點的例會。睡吧。」
付荷一震。
他史棣文是大智若愚,還是大愚若智?她拋棄了他,選擇了喬先生,他還做得到按部就班?付荷要開口,但他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噓,睡吧……」
付荷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直到史棣文抽身。
史棣文去了衛生間,趴在馬桶邊嘔吐。
付荷追過去:「吃壞東西了嗎?」
「水。」史棣文沒有抬頭,更微微別過身,掩藏住他的病態。
付荷來去匆匆地倒了一杯水來,他卻已經在洗手池前漱了漱口,稍稍恢復了氣力。
「你這是怎麼了?」付荷不知所措。
史棣文輕描淡寫,說嘔吐是抗生素的副作用,沒事。
付荷光著腳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踱來踱去,說史棣文你快要久病成醫了是不是?
天矇矇亮時,付荷醒來——準時醒來。史棣文還在睡,側躺著,一隻手臂墊在枕頭下,不知道有沒有麻掉。付荷沒有冒險,連他的手指尖都沒再碰一碰,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機場。
一小時後,付荷抵達機場,在看到……看到史棣文的那一剎那,震驚不已。
他身穿黑色西裝。
自從日子越來越艱難,他最常常穿的便是黑色西裝了。
真懷念他的花枝招展。
他穿過人潮,走向她,若無其事:「我來送送你。」
付荷怔住。墨鏡他還是要戴的,可彷彿因禍得福,天生一副九十九分的面孔,戴上墨鏡平添兩分神秘感,加一塊兒便是一百零一分了。
「你怎麼會……」
史棣文接手付荷的行李袋:「車子開得比你快那麼一點點,不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吧?」
「你裝睡?」
「不是裝睡,是閉目養神。」
付荷惡人先告狀:「那我走的時候,你一聲不吭?」
「誰讓你不回頭的?我有目送你。」
付荷詞窮:「你不攔我?」
史棣文自嘲地笑了笑:「我攔不住吧?」
付荷一把奪回行李袋,飛快地抱了抱史棣文:「就送到這兒吧!」
「說真的,我更建議你坐火車。」史棣文活脫脫一個摯友。
付荷冒冷汗:「你知道我要去哪?不可能!誰都不知道,我甚至連機票都沒買,你不可能知道的……你詐我?」
「錦州。」史棣文的話頭疊著付荷的話尾,搶答似的。
付荷被狠狠噎了回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