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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桃幾乎能確定,至少韓禕對自己是好些好感在的。
她坐起身,心底瀰漫出甜滋滋的味道,嘴角不自覺揚起。
伸手掀開簾子,猝不及防看到曾經在山頂上、茶樓下見過的幕黑馬車。
但不同於那時的是,艷陽之下的天空格外澄明。
鬱哲宏瞧著她一臉痴笑,臉黑了三分,粗聲粗氣道:&ldo;驛站到了半個時辰,丫鬟都叫不醒你,還不下來先用膳?&rdo;
鬱桃帶著笑,轉頭吩咐翹楚:&ldo;我想先洗漱更衣。&rdo;
&ldo;好咧。&rdo;翹楚麻溜的跳下馬車,&ldo;我給您備熱水去。&rdo;
這裡已經到了懋城邊界,三伏天還沒到,日頭已經連幕籬和傘都有些擋不住。
馬車到驛站後院不過幾十步路,她身上的春裝已經濕透。
&ldo;這得給您換身薄衫子。&rdo;拾已開了箱籠從裡面拿出件綃紗夏裳在梳洗後給她換上。
人都聚在偏廳裡,鬱桃身子怠懶,靠著小榻不想挪一下。
不過沒多久,門口有人來請,問鬱家姑娘可否要到前面一起用膳。
鬱桃聽著門口的聲音,分辨出是七宿的嗓子。她盯著手上的團扇出神,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能聯想到是有人想讓她過去用膳。
她趿拉著鞋子走到門口,抿著笑問:&ldo;誰讓你帶的話?&rdo;
七宿乖覺的緊,恭敬道:&ldo;是世子讓小的來叫姑娘一聲,不要誤了吃飯的時辰。&rdo;
鬱桃滿意了,這男人能在用膳的時候記起她,哪怕多半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那也有一點點的進展在。
熱天裡的妝面最忌厚重,鬱桃薄薄的上了一層之外,連薰香都只用了清甜的味道。
驛站不大,甬道往前兩個巷子就到偏廳,四面簾子打起,難得有點微微的風。
她從大開的窗楞前走過,靠近時才注意到,臨近窗邊的椅子,韓禕正坐在上頭,袍服煙白,一塵不染,袖口露出墨色的裡緞,腰繫白玉。
鬱桃直直看著,將人看的抬起頭來,應接著半扇窗紙,兩人四目相對。
簷落低平的房子,撐傘似的將日光散下,而周遭坐著的人說說笑笑,無處不是閒適松伐。
男人靠著窗也是,指尖拎著本兒書,懶懶的瞧著她,像被日光烘烤的蓬鬆,疏淡的眉眼之間渡上暖光,平添流轉的意味。
鬱桃進了屋,同一眾人見了禮,挨數著過去,最後才是他。
韓禕撐著頭,一眼過去,起身將書撂在案几上,點了下頭,外頭開始走起菜來。
鬱桃瞅著男人,扯了扯嘴角。若不是和這人認識了少說幾十天,兩三月,這下點頭就跟屈尊降貴的賞賜似的。
本來是男女不同席,但這裡一半人沾親帶故又是出門在外,反而沒這麼多講究。
韓禕坐下,其他人陸陸續續入座,鬱桃心在吃的上頭,看見韓姯舒旁邊空缺著,便湊了過去。
她才坐穩,就看見自己的正對面恰恰巧巧就是韓禕,而韓禕一旁又是蘇柯遷與李敬然。
早先姑娘家多多少少都聽過京城不少相貌俊朗的世家公子,鬱哲宏和這幾個人湊在一起,確實有些不太夠看。
鬱桃生人面前吃飯規矩的很,頭都少抬。然而她不看別人,少不得別人看她。
蘇柯遷的眼睛時不時就是一瞄,再轉頭朝韓禕一笑,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這種視線於人而言實際是有所感應的,而鬱桃抬起頭追捕來處時,回回都與另一人對上,男人目光閒散,瞧著她比誰都要心不在焉。
坐立不安一頓飯,她只吃了半飽就帶著丫鬟轉去了另一頭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