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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桃說著,迎面一口涼風,忍不住打了個無聲的嗝。
待喘口氣,她正要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時,突然發現剛才還一副臭臉色的弟弟,這會兒卻一臉乖巧安靜的看著她的頭上紋絲不動。
‐‐ 準確來說,應當是看著她頭頂之後的上方。
鬱桃的心口漏跳一拍。
聽見身後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乍然響起:&ldo;小兩歲怎麼了?&rdo;
韓禕應天源書院之邀授課,只是因為蘇柯遷隨口一句話 ‐‐ 阿桃妹妹幾位表兄還有親弟弟都在天源書院裡,你不去看看嗎?
看看嗎?
他摩挲著手中的帖子,許久才在上面添上幾筆,將此事排在了請於冶子出山的後面。
蘇柯遷是天源書院的常客,他師從天源書院徐百先生,時常閒來無事便來書院替恩師授課。
韓禕的馬車往於冶子的木屋去,蘇柯遷看不慣於冶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在竹林子裡跳下馬車圖涼快。
直到小半個時辰馬車再次出來,他一臉賊笑的攀進轎廂,搖著扇子:&ldo;猜猜我看見誰了?&rdo;
韓禕閉著眼,不答。
他早就習慣,一面大赤赤臥在榻上,跟沒骨頭似的仰著,自顧自笑兩聲:&ldo;說你們巧還真是巧,一個前腳剛走,另一個後腳就跟出來,說到底是同騎過一匹馬的情分。&rdo;
蘇柯遷瞅了他一眼,語氣懶洋洋的繼續道:&ldo;聖上賜你的汗血寶馬,我可記得上回摸了一下,你那眼神只差將我的手剁了,小姑娘畢竟不一樣,長得嬌滴滴的,是吧?&rdo;
閉著眼的男人睫毛顫了下,仍是未睜開。
蘇柯遷一哂,丟了顆梅子在嘴裡,一個人嚼的有滋有味兒。
書院外馬車不過三兩架,視線掃過去就能看出來到底哪一家是姑娘家的。
蘇柯遷想起在竹林裡恰巧的一眼,幕簾被風吹開,剛好看見鬱桃那一身裝扮,忍不住聳著肩膀一個人偷樂。
他對書院熟識的很,韓禕不問一句,他兜著手調轉方向往另外一頭走。
這會兒過了敲鐘的時辰,別的學堂和院子四處空蕩蕩,偏偏轉到這邊還能碰見三三兩兩紮堆的學生。
都是年歲不大的學生,夫子在的時候還能端持著身份在學監裡時刻不忘肅靜莊重,今日格外出奇,走出來的年輕人臉上無一不帶著笑,像是碰見了什麼極美的事情,刨出這群少年們壓制在心底的本性。
蘇柯遷挺納悶,好歹也是在書院裡狐假虎威過小半年的人,為何這些學生見著他非但不害怕,還能笑出聲?
直到兩人靠近轉角,遠遠聽到裡頭的嬉笑,聲音不算小,至少在這片安靜過太久的書院裡很突兀。
尤其是裡面那一道嬌嬌脆脆,時而還格外軟糯的聲音特別明顯。
蘇柯遷停住腳,那一瞬間他腦子是沒有多想任何事情,只是懷揣著某種好奇心,從轉角探了個頭出去。
&ldo;嘶&rdo;
只是一眼,他&l;唰&r;的把頭收回來,轉頭就瞅見一旁眼不眨看著那邊,面無表情的男人。
小姑娘給三個人分糕點,手對手分的。
小姑娘朝那個耳朵紅了一片,長得還挺白淨斯文的少年笑了好幾次
三個人走了,小姑娘意猶未盡的看了眼中間那個生的還不錯,看著有點像李敬然的弟弟?
屋簷下深黑的瓦片裁出參差不齊的邊角,牆面映著被日光照耀著的婆娑的樹影,人的衣衫上也自是一片黑白斑駁的影畫。
男人神情平靜的看著那邊,儘管現在塔子松下只有坐著用膳的兩姐弟,已經沒有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