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3/4 頁)

h;‐&rdo;

蘇秉正的瞳子便猛的一縮‐‐阿客，又是阿客。他這輩子就合該被阿客折磨。一次兩次，一個兩個，都要將心給了旁人。可阿客也就罷了，盧佳音憑什麼也敢？不過就是阿客的一個影子。求而不得，那便不要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就真稀罕這麼一個人嗎？

他僵白的手指攥住了阿客的手腕，將她一拽。她手腕上幾乎沒什麼肉，映著蒼白的光，纖細得彷彿反手便可折斷。&ldo;你搬出阿客來，就為這麼個人，這麼件事求情？&rdo;

他用力的將她摜在地上。阿客摔得不輕，腦中一片鈍疼。眉角的血混著水漬，一滴滴的洇入線毯裡。

採白忙撲過來扶她，仰首對蘇秉正道：&ldo;陛下，盧婕妤……她就是客娘子啊！&rdo;

蘇秉正簡直想仰天大笑，可怒火令他笑不出來，&ldo;姑姑糊塗了。&rdo;

採白待要再說什麼，蘇秉正已龍顏大怒，&ldo;夠了！姑姑年紀大了，若連活人都分不清，便出宮療養去吧！&rdo;

採白只能爭搶著分辨道：&ldo;不信您可以問她啊，陛下！她記得婢子的本家姓名，記得先帝在涿州對她說的話，還有大夫人和小公子……那些都是隻該客娘子知道的事。&rdo;她推著阿客，&ldo;客娘子，你與黎哥兒說……&rdo;

茶水混著血漬流進眼睛裡，阿客視野中只有一片模糊。可她覺得出蘇秉正身上的怒氣，他目光中殺機已然大盛，刺得她渾身都在疼。縱然此刻她與他說這些，他也只會恨她居心叵測的打聽到這些事，竟敢收買採白，冒充盧德音。可到了這一步，她也不能不說。

她不及開口，外間便響起細碎的腳步聲。吳吉終於帶著人猶猶豫豫的過來了。瞧見屋裡的情形，他忙又命人退避，候在門外。

阿客便將話嚥了回去。

蘇秉正這才收回目光，道：&ldo;白氏體弱智昏，不宜在乾德殿中奉職，準回原籍。念其侍奉文嘉皇后有功，令地方優加奉養。&rdo;又道，&ldo;婕妤盧氏……身染惡疫，即日起遷含水殿中療養，諸人不得探視。都帶下去吧。&rdo;

侍衛們從命進屋，採白掙開束縛，道：&ldo;陛下……&rdo;

阿客便握了採白的手，輕輕搖了搖頭，&ldo;姑姑不必多說了。&rdo;

有人拖拽她，她陡生惱怒，道：&ldo;不許碰我！&rdo;侍衛們不敢拂逆，只候在一旁。

她擦去額上血水，望向蘇秉正，道：&ldo;盧家收留過這樣的人物，可盧佳音能侍奉天子，盧毅能襲爵成國公。卻又在此刻被揭發拆穿。究竟是人無能，還是天弄巧？&rdo;她整齊了衣衫，收攏了髮髻，靜靜的望著蘇秉正，&ldo;黎哥兒，夫人總說，人都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你還是更信會讓自己痛苦的事？&rdo;

蘇秉正只冷然望著她。待到她轉身隨侍衛們出去，外間涼風透入吹動了帷帳，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他緊繃的肩膀才緩緩的鬆懈下來。

這一日對蘇秉正而言也是艱難的。

夜間用過膳，他依舊一個人在書房裡靜心。茶水房新換的宮女把握不好他的口味，那茶水放得涼了，滿口生澀。他正當煩躁易怒的時候，忍不住又摔了杯子。吳吉忙帶了人來打理，當面將那宮女斥退了。又道：&ldo;白姑姑已收拾好了東西，明日便要出京了。&rdo;

蘇秉正只覺得夜風寂冷。許久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