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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
我該怎麼辦呢?
雨點打在我身上很疼,我走進路邊的電話亭,蒼白的手指慢慢地撫摸著那座電話機。我身上沒有錢,一分錢也沒有。可笑,我本來是個職業女性,可是如今我卻身無分文,無家可歸。
我在這座城市,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個流浪者,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電話機旁放著一枚硬幣,也許是誰打電話時無意間放在那裡的。一個硬幣而已,平時掉在地上也許我都不會去撿,但是這時候它對我來說簡直就像是通向真實世界的一艘飛船。
我捏著那枚冰冷的硬幣,顫抖著丟進了電話投幣口。
我按下了一串數字,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冰冰地回應著:“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如同三年前的每一次撥打一樣。
我緊緊地抓著聽筒,全身顫抖。
我竟然還記得那個號碼,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記得那個號碼,只記得那個號碼。我曾無數次地撥打,無數次地被回絕,無數次地失望,我知道江洋不會再回來了……可是在我絕望的時候,茫然的時候,我竟然還是隻記得他的號碼。
硬幣從退幣口跳出來,又被我塞回去,我撥那個號碼,一次又一次,一個一個數字地摁下去,那個聲音就像是一個冷漠而嫻熟的拳擊手一次又一次將我擊倒在地,終於我無力再站起來。我捏著聽筒頹然倒下,背脊從那冰冷的玻璃壁上滑下,擦出一陣火辣辣的灼痛感。
亭外大雨磅沱,也許要刮颱風了,也許我會被這陣風帶到世界的另一個角落。
那麼,江洋,你是不是還會回來認領我呢?
繁華一夢三生過(1)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言曉楠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了,我恍惚間有一種時空錯位的感覺,我在哪兒呢?
“曉楠……我渴……”
一開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沙啞無力,就像是堵在喉嚨裡無法發出,好不容易擠出來了卻像是砂紙在摩擦細石。
我模糊地看見她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捧住我的頭,餵我喝下了什麼,喃喃地說著:“怎麼吃了藥還這麼燙啊,會不會燒成神經病啊?”
我無力地詛咒她:“你才是神經病呢。”
我聽到她笑起來,狠狠地給了我一個爆慄,說:“都這樣了還惦記著把我變成神經病,睡你的吧。”
我“嗯”了一聲,然後非常安心地睡了。
我想那一定是我做的一場夢。我夢到有一個叫鄭凱文的人突然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把我從一個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然後劇集謝幕了。狗血的編劇給了我狠狠的一擊,把
我打下舞臺。
那都是夢啊!
就像是那個時候我發高燒躺在言曉楠的公寓裡,江洋從老家跑回來看我,帶著大包小包的零食,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說:“梁洛心,你快退燒,退燒了我就娶你。”結果我醒過來以後,他卻說:“誰說要娶你了,你做夢吧。”
是啊,一定是做夢吧。
夢醒了就好了,一定就會好的。
當真是滾滾紅塵如一夢。
不管我做的是什麼夢,我都知道鄭凱文不可能再來找我了。
他說得對,他從來沒有愛過我,正如江洋當初悔婚一樣,從來都沒有愛過我的人,怎麼可能在乎我。
所以這一場賭局,我們都輸了。
陽光照進房間,我隔著床單也感到了溫暖。
我懶懶地翻了個身,卻感到身上有個軟綿綿的東西壓著我。我揉了揉眼睛,看到一條雪白修長的腿,一剎那驚雷炸開,我失聲驚叫起來。睡在我身旁那個傢伙也跟著我跳起來一陣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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