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分身（十）(第1/2 頁)

艾希轉身，邁著小碎步跑回自己的院子，她的男人尷尬的站在原地，等了一會，男人說：“關於你們的訊息已經傳開了，明天會有更多的人來找你們的麻煩。我覺得這事是警察搗的鬼，在挑撥離間。但是……我也幫不到你們，還是儘早離開吧。”

醫療機器人站在客廳裡，它的超級聽力接收到了一切。艾希的聲音裡充滿了歇斯底里，但她的情緒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她為什麼會害怕兩個行動不便的年輕人，醫療機器人知道這其中跟方濟各區種種不好的傳言有關，但它無法在傳言和艾希的表現之間建立起合理的邏輯關係。

皮耶羅手裡還拿著湯盆，艾希前一天送營養湯時留下的，他本打算還給鄰居並且再次表示感謝。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鄰居之間的關懷和溫暖，沒想到這種感覺只持續了不到24個小時。

皮耶羅頹然地返回屋中，連繼續畫畫的興致都沒有了。醫療機器人再次為他檢查身體，截肢的部分恢復的挺好，但是其他的部分，並不算樂觀。

皮耶羅麻木地側躺著，對醫療機器人的電流刺激幾乎沒有反應。

“有感覺嗎？”機器人問，皮耶羅不理。

“如果有感覺的話就表示出來，神經測試很關鍵，請你認真點。”醫療機器人說。

“我就是太認真了。”皮耶羅說道。

醫療機器人仔細端詳了皮耶羅幾秒鐘，情緒的低落可以降低神經上的刺激。它判斷皮耶羅此時的狀態不適合進行測試，並且，光之御主也不想聽一個人類的抱怨，它安靜地離開了。

第二天，正如鄰居所說的，整個社群都知道了賽爾和皮耶羅的身份。人們換下皮耶羅畫的反抗黑警的畫，用簡單的色彩和粗暴的語言直接表達了心中的想法，“騙子滾出去，社群要寧靜！”

人們圍堵在小別墅的門口，舉著標語。他們自詡是精緻優雅的文明人，並沒有使用粗野的暴力行為或者汙言穢語來攻擊皮耶羅和賽爾。

只有艾希，她面對眾人，手舞足蹈地控訴著皮耶羅和賽爾對她的欺騙和偷竊。她聲淚俱下，說到動情的橋段，激動得險些失去意識，還是靠眾人的搶救才轉醒過來。

賽爾一瘸一拐地出現在門廊下面，靠著門框，雙手抱胸。他輕蔑的態度激怒了前來抗議的人們，艾希尖聲叫道：“你們看，那個罪犯無所謂的樣子，這是在踐踏我們社群優秀的品格！”

“滾出去！我們社群不歡迎罪犯！”

“你應該進監獄！”

“骯髒！”

人們開始大聲咒罵，將手中抗議的標語舉向穹頂。

皮耶羅也走出來，在方濟各區的時候，他見過這樣的場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被反對的人竟成了自己。

從遠處來了一行人，是聖馬可區的治安警察。哈維爾帶領他的手下穿過抗議的人群，推開小院的柵欄門，粗糙的皮鞋踩在精緻的草皮上。

哈維爾雙手叉腰，手有意無意地按在腰間的槍上。這次他裝備的不是無殺傷力的暈震搶，而是可以擊穿懸浮車車體的反裝甲武器，如果機器人還想再反抗警察，那就祝它好運了。

“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裡有人強闖民宅。”哈維爾說道。

“誰，說的是我們嗎？”皮耶羅問道。

“這棟別墅是你們的嗎？”哈維爾問。

“是的，我現在宣佈對這棟別墅擁有所有權。”皮耶羅用方濟各區的方式宣告。

哈維爾一愣，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麼理直氣壯，難道他真的擁有這棟別墅的產權。哈維爾想了想，決定還要再確認一下。“請出示產權證明。”

皮耶羅看向賽爾，賽爾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他又看向路西，路西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醫療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