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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在洪衛東自我感覺良好、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時候，他忘了古龍先生的諄諄教導：一個人得意忘性的時候，就是他放鬆警惕的時候，所以，當胖子偷偷握住一塊沾滿了我鮮血的尖銳玻璃碴子，並一個虎撲插進洪衛東後脖頸下三寸的時候，笑容依然還定格在洪衛東的臉上。

洪衛東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仰面大吼，與此同時，一道帶著腥味的黑影從他的體內飛出，並撞到一個拎著砍刀、目瞪口呆的馬仔，倏忽而逝。

那名馬仔在跌倒之後，突然雙手捂住臉，滿地的翻滾哀嚎??他的臉皮已被那道黑影硬生生的撕掉，臉上滿是鮮血淋漓的肌肉組織和搖搖欲墜的眼珠子。

包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勝敗頃刻易主。

胖子反手勒住洪衛東的脖子，我則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口帶血的濃痰啐到仍是一臉驚愕的洪衛東的臉上：&ldo;孫子，你他媽的咋不笑了，你給我笑啊，笑……&rdo;

我用血了呼啦的手在洪衛東的臉上抹了一把，然後一臉豪橫的看著那幾個完全驚呆了的馬仔，&ldo;我操你們媽的，咋地了，鼠迷了，來呀，砍我啊，我操。&rdo;

那些馬仔看看後脖子插著玻璃碴子、被胖子勒得臉都紫了的洪衛東，投鼠忌器。

這時，地上的那個馬仔的喊聲已經越來越微弱，眼看著是出氣多、進氣少，要駕鶴西遊了。只是，那已經變得疙瘩瘤球、黑乎乎一片的臉部，再配以死不瞑目的慘白眼瞼，讓人看之就作嘔。

&ldo;洪衛東，我告訴你，今天我們要是走不出這個大門，就讓你陪葬。哎呀，別你媽拉拉個臉，我們哥倆陪著你，你丫不吃虧。&rdo;胖子有意挑了一下插在洪衛東後頸部的玻璃碴子，疼得洪衛東臉都白了。

&ldo;胖子，你牛逼，跟我玩兒詐死，啊，行，你們狠，我認栽，你們啥意思，說吧。&rdo;洪衛東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

&ldo;小凱，你還行吧?&rdo;胖子沒?洪衛東，轉頭問我。

&ldo;我砍你十幾刀你試試，操，你丫真不地道，我豁出一身滾刀肉給你拖延時間，你倒真沉得住氣，&rdo;我勉力擠出一絲苦笑，&ldo;行了，別jb給他費糧票了，先離開這兒再說吧。對了，麗娜咋辦?&rdo;

胖子回頭看了看仍然蜷縮在地上的麗娜：&ldo;哎呦我去，好懸把這妹子忘了，誒，妹子，還行不，能上我身嗎?&rdo;

麗娜費力地掙紮起身，一張臉白得近乎透明，身體也發出淡淡的光芒，壞了，看來她的魂魄受了打擊，有要破散的趨勢。不過，她求生的慾望也是很強，在幾番努力之後，整個身子還是融入了胖子的身體裡，只剩頭部軟軟的垂在胖子的肩膀上，看來麗娜真要油盡燈枯了。

這當兒，那幾個已經被同夥意外死亡、洪衛東成了人質等一系列變故嚇得夠嗆的馬仔猛地&ldo;媽呀，鬼啊&rdo;一聲慘叫之後，扔下砍刀，爭搶著奪門而逃。

我感激的看了看麗娜，麗娜無力的輕笑了一下，我知道，她這是用最後殘存的一點法力撥開了那幾個馬仔遮眼的瘴氣，嚇跑了他們。

胖子架著洪衛東走出包間，我緊跟在後面。大廳裡，此時已是空無一人，好在，預料中的警察並沒有出現。

出了夜夜笙歌夜總會的大門，我和胖子就好似從鬼門關出來了一樣，看著深邃的天空上的點點繁星，以及不遠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我們竟一時無法分辨出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幻覺。

只是，身上越來越難忍受的疼痛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

&ldo;洪衛東，咱們這仇算是結下了，不過飛爺我還真不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