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併案…(第2/4 頁)
慢地垂下眼睛,他視線正正落在投影儀上那封「遺書」原件上,覺得當初看見的錢祿的死相與這個字勾在一起,在腦子裡如影隨形,「聯絡下錢祿的死法,他是不是在寫這封遺書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自己要溺死在那口紅色的染池裡,所以故意寫成這樣,來提醒看見這封遺書的人?但是——究竟什麼人會教錢祿這樣的人寫字呢?」
任非說著慢慢住了聲,他眉心都快擰成疙瘩了,可是就算他把眉毛都擰掉,他也完全不知道答案。
譚輝長長地出了口氣,「好歹也是個線索。老喬你明天再帶人重新去重點查一下,錢祿與家人徹底斷了聯絡到他強。姦殺人入獄之前的這段時間的社會關係,他都幹了什麼,都接觸過什麼人,越詳細約好,尤其是感情方面——我估摸著,有耐心教一個糙漢寫字的,多半是個姑娘。把人找出來,看看能不能再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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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榕分局的警察同志們在人仰馬翻焦頭爛額裡過了一個加班的週末。
週一早晨,在錢祿燒「頭七」的這一天,刑警支隊支隊長譚輝提交了證明錢祿非正常死亡的證據,昌榕分局請來東林監獄的監獄長和十五監區的監區長旁聽,對監獄服刑人員錢祿與穆彥的死因做了分析介紹。
——兩名死者都因強姦殺人入獄,都在做工時間裡死在了工廠那口浸泡著紅色工業燃料、池深兩米的漂染池裡。
兩名死者有共同特徵,兇手的犯罪性質相似,侵害目標相同,案件發生的地點相同,且犯罪手法在一定程度上有共同特點。
兩起案件完全符合一般併案條件,在監區方面沒有異議的情況下,分局方面正式對錢祿溺亡事件展開立案調查,同時將錢祿與穆彥的前後兩起案件做併案處理。
他們開會的時候,任非跟同事們一起出去調查穆彥和梁炎東的社會關係去了,按照那天開會的說法,試圖找出穆彥與梁炎東之間在入獄之前可能存在的交集。任非不在,散會之後,把東林監獄的領導客客氣氣地送走,譚輝讓石昊文給錢喜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跟被害人家屬做簡要說明。
石昊文用儘量不太刺激被害人家屬的措詞把情況說完,電話那頭,從始至終不言不語的女人終於用瑟縮的聲音,顫抖、猶豫卻又異常執拗的語氣說了一句話:「……警察同志,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一定配合。求你們——求你們……」
後一句,她求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
這個在農村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實人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求警察,替她哥這個殺人犯,再伸一次冤。
石昊文的雙商和三觀跟他們支隊裡其他人比算是比較正常的,當下把女人那咽回喉嚨裡的話咂摸了一遍,便嚼出味道,隨即再三保證一定還錢祿一個公道,這才掛了電話。他掛了電話,正好看見任非渾身裹夾著伏天渾厚的暑氣,整個人一團驕陽如火地從外面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他路過牆角的時候彎腰從礦泉水的塑膠箱子裡拎出來一瓶礦泉水,邊走邊仰頭灌了半瓶,到了他自己的工作,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扔下礦泉水,又從他抽屜裡拿出一罐紅牛,二話不說仰頭就幹了個底朝天……
石昊文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來,在旁邊看著左手扔開空罐子,右手又抓起水瓶子的小年輕,忽然覺得一連幾天的折騰,硬生生把這個本來膚白貌美的俊小夥給折騰成了皮糙肉厚的糙漢子……
任非的臉此刻真是紅裡透著黑,油膩膩的粘汗在腦門上糊了一層,平日裡打理得很騷包也很時尚的髮膠頭,那劉海兒如今都快背到腦後去了,往日清爽帥氣的樣子消失得十分利索,估計現在他當局長的爹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認出這是他兒子。
可是任非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他從桌上湊出兩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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