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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縱要怪罪臣女無禮,恐怕也無從怪起。”
皇后面色稍霽:“這也罷了”。又皺眉道:“陸貴妃竟也同情曾娥麼……”
車舜英哼了一聲,又道:“還有一件奇事。玉機姐姐前腳才出了思喬宮,穆仙后腳便帶著平陽公主去了長寧宮,夜好深了才回來。說是聽故事去了,也不知道是說給平陽公主聽呢,還是穆仙姑姑聽的。”
皇后一向多疑,聽聞此言,面色大變。
我心中深恨車舜英搬弄是非,當下站起身來,微微冷笑道:“這倒要好好問問舜英妹妹了。”
車舜英愕道:“為何要問我?”
我向皇后道:“晚膳後,女巡當在自己宮中陪伴皇子公主讀書玩耍。為何臣女從明光殿出來,只見平陽公主獨自一人?舜英妹妹那時去了何處?乳母略說兩句,公主便傷心得大哭起來,說整日無人陪伴,只能和宮女內監玩耍。貴妃娘娘有孕靜養,舜英妹妹那會兒又不在。公主又生氣又難過,穆仙姑姑沒有法子,才將公主送到長寧宮來和二殿下一起聽臣女說幾個故事解悶而已。”
皇后微微頷首道:“昨日晚膳後,舜英來了本宮這裡。”
車舜英正欲辯解,我卻絕不容她出聲,趕著向皇后說道:“皇后娘娘,恕臣女直言,舜英妹妹雖然一向勤謹,可是分內的事情,也當做好才是。平陽公主如今已深為不滿,若陸貴妃仗著有孕,向皇上進言撤換女巡,皇上想必不會不依。到那時,舜英妹妹想留在宮中尚且不能,還如何日日陪伴皇后娘娘呢?且舜英妹妹是皇后指明入宮的,若惹了公主傷心生氣,不但妹妹沒臉,連皇后娘娘也會被太后與皇上質疑。還請娘娘三思。”
皇后恍然道:“玉機說得不錯。舜英,你當回去好好陪伴公主才是,平陽公主怎麼說也是金枝玉葉,太過敷衍了也不好。”車舜英雙頰通紅,忙拜下領命。皇后揮揮手道:“舜英,以後無事,不必總來請安了。在宮裡多讀些書要緊。都退下吧,吵得本宮腦仁兒疼。”
車舜英不敢多說,只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躬身退下。
轉眼已過了重陽。近來雨下得越來越頻繁,天氣也涼了下來,竟慢慢有了寒意。花房裡搬來的各色菊花,滿滿擺了三層架子。從大書房回來,我便坐在菊花架子旁看書,這是我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刻。忽聽芳馨道:“姑娘,於大人和史大人來了。”
我忙站起身來,只見錦素和易珠已攜手從照壁後走了進來。兩人都穿著一樣的象牙白菊花暗紋長衫,只是錦素的裙下墜著八顆白玉水滴,易珠則戴著一套青玉墜角。易珠笑道:“玉機姐姐這裡好安靜,妹妹還怕撲了空呢。”
我放下書笑道:“只要二殿下上學去了,這一宮的人也不知道都去哪裡瘋樂了,我也樂得清靜。”說著便將她二人往靈脩殿中引。錦素拉住我的手道,抿嘴笑道:“姐姐日常在花間看書,怎麼我們一來,就讓我們往屋裡去?我瞧姐姐這裡的菊花開得比我宮裡好多了,咱們在這裡坐坐倒好。”
易珠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書,一邊翻一邊微笑道:“於君子花旁看《莊子》,還是姐姐會樂。”小錢從屋裡搬了兩張椅子出來,請錦素和易珠坐了,綠萼奉茶。
易珠端起纏枝剔花青瓷茶碗,揭開蓋子,輕輕吹散茶末,啜了一口道:“這茶有菊花的清香,姐姐可是收了菊花上的露水烹茶的麼?”
我一怔,也飲了一口,閉目道:“是有些清香。大約是茶房的管事自己收了露水,我並不知道。”
錦素也嚐了一口,笑道:“這茶這樣好,姐姐卻懵然不知,可怎麼打賞呢。賞罰不分明,恐怕下面的宮人們都要埋怨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錦素妹妹見笑了。我從不在飲食穿著上用心,這些事情都是芳馨姑姑在替我打理的,平時我從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