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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兩個又說了些閒話,周淵方才起身告辭。走出甘露殿,茜草忍不住問道:“公主殿下,奴婢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問麼?”
周淵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你想問我,怎麼沒替絳草的母親求情?”
茜草道:“殿下英明。”
周淵道:“一來國法嚴峻,二來我便是求情,皇上也不會應允的。”
“為什麼?”
“茜草,你還小呢,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說了你也不明白。”
茜草垂首稱是。
周淵抬眼望向星空,暗暗嘆了口氣。宮裡的積雪還沒有完全清理乾淨,堆在一邊已經結成了堅冰,遊廊上宮女和內官,捧著炭盆、提著熱水入甘露殿服侍皇后。因年關將近,宮中自帝后始,都要鄭重沐浴。周淵知道新年殺人不祥,因此皇帝要趕在年尾處決犯人。她心裡幾乎已經認定,皇帝是知道母親自盡的原因的,多半蕭雅婧也是知道的。蕭雅婧自邊城逃回,先遇見了周淵,卻不肯說出實情,及至被禁衛軍捕獲,判處斬刑。為什麼要這麼倉促的處死?因為皇帝一早聞得周淵的聰慧,他絕不想讓周淵知道母親的死因,他更不會再給周淵與蕭雅婧見面的機會,因此也絕不會赦免蕭雅婧。而周淵回來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和蕭雅婧見上一面,也許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她終會獲得母親真正的死因。
周淵有對茜草說道:“在甘露殿與皇后所對,不許吐露半個字。還有,不用再監視絳草與青草了,從今日開始,你便貼身服侍本宮。”
茜草喜道:“是,公主殿下。”
清晨,太陽還沒爬到屋脊上,境平公主周淵便乘輦出了宮門,只帶了茜草,換了一乘青綢翠蓋的小馬車,直奔向南,轉向西不久,便到了應城公主府。應城公主是大燕皇帝與万俟皇后的長女,一年前嫁給了刑部的一個推官。周淵坐在車中向外看,公主府門前階上,兩個小廝在弓背打掃,府門半開,還有兩個小廝用帶鉤的長竿將長明燈籠挑下來,吹熄了火。
茜草上前向一個吹燈的小廝說道:“這位小哥,請向公主殿下稟報一聲,就說境平公主殿下來訪,現在門外等候。”
那小廝看了一眼馬車,連忙說道:“請姐姐稍等,這就去稟報。”
茜草走回到車前,扶周淵下車。過了好一會,一箇中年女子盛裝打扮領了十來個女人開了大門迎了出來,笑容滿面的,一疊聲說來晚了,請公主恕罪等語。一邊說,一邊將周淵和茜草迎進府。
穿過重重庭院,方來到正堂,只見應城公主身著鮮紅色綢衫,外罩一件雪白的狐皮襖,滿頭珠翠,華貴異常。見了周淵,連忙拉手問好。幾個丫頭魚貫而入,一人捧茶,一人捧手爐,一人捧腳爐,一人捧熱巾。應城公主笑道:“妹妹來我這裡,還是頭一遭。”看丫頭端上茶,又連忙說道:“這茶給妹妹暖個腸胃,正經還沒吃過早飯呢,別喝一肚子水,等下該不消化了。”周淵捧著茶點點頭。
應城公主又笑問:“妹妹,不是說你去南方了麼?一大早聽說你來了,嚇了我一跳呢。是不是不回南方去了?”
周淵一邊接了丫頭的手爐,抬起腳讓丫頭墊上了腳爐,一邊笑回:“姐姐,妹妹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要求姐姐。”
“妹妹請說。”
“姐姐,昨夜妹妹夢見寶鏡長公主了。”說著,低下頭去。
應城公主是寶鏡長公主嫡親的侄女,當年曾常伴左右,因此感情甚篤,聽聞此言,連忙問道:“姑姑可曾說了什麼?”
周淵別過頭去,半晌才說:“長公主說,她有一封要緊的手書在蕭雅婧那裡,著我親向蕭雅婧要回來,在墓前燒化了。”說著,拿起絲帕點了點眼角。
應城公主奇道:“什麼手書,這樣要緊?”
周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