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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學校話劇社的,拉到贊助,這可是第一場演出!」
唐書年運動細胞並不發達,說到這裡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為什麼,不在學校辦啊,學校大禮堂免費呢嘛不是?」
「學校不讓,」到了劇院驗票口,周存安拿出兩張票遞過去,接著說,「題材有點那什麼。」
唐書年一時沒理解,不過也沒多問,等進去後在比較中間的位置坐下,看見舞臺上掛著的碩大的紅色幕布,心裡難免也有了些期待。
但周存安與他期待的不大一樣,大青衣的歌聲響起,怪異的是,這歌聲裡還夾雜著些悽厲的嘶喊。
此時,幕布在燈光除錯後緩緩拉開,晚清時期的宅院廂房佈景出現在觀眾眼前,一中年男子闔眼躺在竹搖椅上,從手指的動作來看,很是享受這一方愜意。
然而愜意不久,一小廝匆匆跑來稟告,說小少爺不肯纏足,還把老嬤子踹傷了。
周存安看得正帶勁,察覺唐書年在戳他胳膊,便朝他靠了靠,聽他問,「這人臺詞是不是說錯了?少爺,纏什麼足?」
周存安瞧著他認真的模樣,故意賣了個關子,「往後看你就知道了。」
場景更迭,一盞油燈搖搖晃晃,原來少爺是個落魄少爺,模樣才十來歲,現下被一群大人五花大綁,那男子跟著小廝匆匆趕來,見此情景,怒不可遏,「你鬧什麼,纏個足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我不要!你這個失心瘋的狗賊,放開我!」小少年聲嘶力竭,可駕著他人卻都紋絲不動。
男人擼起袖子正要動武,又一少年連滾帶爬的趕來跪在了他腿邊,「爹,爹,求求你別打他,你放了他,放了他吧爹!他是男娃娃,他不能嫁人的啊!」
這少年眉清目秀,臺詞和表演功底一看就十分紮實,如此,這故事的開端在觀眾眼裡逐漸清晰起來。
原是家道中落,攤上個不靠譜的爹,小兒子要男扮女裝被拿去獻身求榮了。
臺上的人繼續推進著劇情,可唐書年眉眼間黯淡了下來,因著那個替小少爺求情的人他見過,一個禮拜前,周存安帶著他來過宿舍,一進來便跟他們介紹,說這是藝術系表演專業的岑子云。
岑子云,沒見過也聽過,那屆新生裡,身段相貌屬他最出眾。
演出持續了三個小時,散場後周存安帶著唐書年去了後臺。
岑子云只換了衣服,還沒卸妝,他看見周存安便頂著一臉的傷痕燦然的跑過來跟他擁抱,「觀感怎麼樣,有沒有被我嚇到?」
周存安的確喜歡這種型別,他喜歡這樣的人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裡,於是溫柔又篤定的首肯,「餓不餓,帶你去吃飯?」
「好啊,真的有點餓了。」
「哦對,這是唐書年,上次去我宿舍,你們見過。」
岑子云這才鬆開他,看向一旁的唐書年,有些羞赧的沖他說,「見笑了,我也是第一次上大舞臺。」
「不會,」唐書年擠了擠嘴角,「你表演的,很棒。」
「謝謝,額,那一起去吃飯吧?」
「不用了,」唐書年急忙後撤了一步,「我學校還有點事沒做完,你們去吃吧,我先回去了。」
「誒唐書年,」
唐書年走的太快,周存安沒叫住,眼看著他在人來人往的化妝間裡快速穿行,最後消失在了門口。
那才是第一次,唐書年在睡夢中動了動,周存安伸手過去重新給他掖好了被角,他想,唐書年好像一直對他的感情生活不感興趣,就像他後來問起唐書年對岑子云那部舞臺劇作何感想,唐書年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噁心」一樣,他一切的迴避和閃躲之下,都埋藏著一股濃濃的厭惡。
至於為什麼厭惡,周存安從來沒得到過一個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