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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幾名工匠還在爭論怎樣處理銅像更妥當,謝紹宗忽然平靜地說了一句:&ldo;都別爭了,把它熔了吧。&rdo;
工匠們面面相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謝紹宗仰起頭,最後看了銅像一眼,旋即袖子一拂,慢慢向內宅走去。他看上去表情沉靜,實則內心卻湧動著強烈的波瀾‐‐做出熔化這尊銅像的決定,對他而言並不輕鬆。
謝紹宗剋制著內心的波瀾,忽然邊走邊吟:&ldo;伊昔先子,有懷春遊。契茲言執,寄傲林丘。森森連嶺,茫茫原疇。迥霄垂霧,凝泉散流……&rdo;
這是謝安在蘭亭會上所作的兩首詩之一,也是謝紹宗最喜歡的一首古體四言。每當心緒不寧之時,謝紹宗便會不由自主地吟詠這首詩,然後一股蕭然曠達的情志自會瞬間瀰漫他的胸臆。
也許,從這一刻起,先祖謝安之像,便只能鑄在自己心中了。謝紹宗這麼想著,輕輕抹去眼角的一滴清淚,抬腳邁進了書房。
這幾日,他正在重讀一些先秦經典,其中尤以《六韜》為主。儘管書中的權謀與治國理念早已瞭然於胸,但此番重讀,猶然令他擊節再三。謝紹宗在書案前坐下,翻開書卷,不覺便又吟誦了起來:&ldo;夫魚食其餌,乃牽於緡,人食其祿,乃服於君。故以餌取魚,魚可殺;以祿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國,國可拔;以國取天下,天下可畢!&rdo;
正自涵詠吟哦、其樂陶陶之時,外面響起了清晰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這是有要事回報的訊號,但謝紹宗彷彿沒有聽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目光仍然凝聚在書捲上。
門外靜默少許,然後有人輕輕唸了一句:
&ldo;醇醑陶丹府。&rdo;
謝紹宗這才把書卷掩上,回了一句:
&ldo;兀若遊羲唐。&rdo;
這兩句詩,正出自謝安在蘭亭會上寫的另一首五言。來人是謝紹宗的兒子謝謙。儘管是父子之間,而且是在自己家裡,可謝紹宗的規矩卻一貫嚴格‐‐無論何人以何事來見他,都必須以敲門訊號加暗號為憑,從不允許任何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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