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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林燦一往又靠近了他，埋頭。

時鳴以為他要幹嘛，結果這傢伙就是捏起他的校服擦鼻涕。

&ldo;餵!林燦一!&rdo;

&ldo;我擦擦鼻涕都不可以了嗎?&rdo;

時鳴還以為她又要哭，作罷。

&ldo;你擦，你想擦多少擦多少。這件髒的不能看了，我趕明去學校再買個十套八套校服來給你擦。&rdo;

&ldo;撲哧。&rdo;

林燦一終於笑了，那一雙彎月裡還有著湖水的餘溫，於是波光粼粼。

&ldo;我哪裡來的那麼多眼淚和鼻涕。&rdo;

&ldo;你罵我呢?&rdo;

&ldo;沒有沒有。&rdo;時鳴並指發誓，&ldo;我哪兒敢啊，對吧?&rdo;

&ldo;這還像樣。&rdo;

燦一，你哭什麼啊?這種白痴問題，時鳴絕對不會問出口。

只要燦一哭了，就是有人欺負她了。

時鳴只要知道這個就好了。

如果找不到罪魁禍首，那麼始作俑者就是他。

這是他很多年前和林燦一拉鉤約定的。

只是長大後，時鳴就沒怎麼看過林燦一哭了。

他不知道是她不愛哭了，還是她太能忍，或者總是自己偷偷躲起來哭鼻子。

&ldo;你聽到了嗎?&rdo;林燦一頂著一個腫乎乎的眼睛，她若無其事地扯了下嘴角，&ldo;她連我名字都不肯叫。&rdo;

&ldo;她這次來找我，只是想給陸叔叔的孩子找個伴奏的吧?&rdo;她笑，&ldo;聽到我沒學音樂就這麼生氣。我在她眼裡也只有這點用處了吧?&rdo;

&ldo;燦一。&rdo;

&ldo;時鳴，我真的好討厭自己。&rdo;

林燦一張開自己的手心，那裡都是滿滿的指甲掐過後的紅印。

她揚起笑容，只是眼底都是沉浸的哀傷。

&ldo;為什麼都這樣了，我卻還是不知好歹地對她保有期待呢?&rdo;她不是為了沈珺的冷遇而哭泣，而是為了這樣不爭氣的自己哭泣，&ldo;明明她已經這樣對我了啊。&rdo;

明明她已經擺出一副，當初沒生你就好了啊的表情了啊。

她為什麼就不明白呢?

她在沈珺面前，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而已。

下課之前還在想，這幾天和她要如何一起度過。她會不會惹她生氣，她太冷漠的言辭和態度，會不會傷到她。

可結果呢?

&ldo;燦一。&rdo;

時鳴拽著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腳步。他的手放在她的肩頭，略微彎著腰，和她平視著。

&ldo;這不是你的錯。&rdo;

才十五歲的他們，對於親情保有一點純粹的幻想和期待，是應該的。所以不要怪自己。

&ldo;是我不夠優秀嗎?&rdo;林燦一問，&ldo;陸時遇會不會，比我厲害很多?&rdo;

時鳴也記得陸時遇。

他搖了搖頭，擺正她的肩膀，逼迫林燦一與他對視。

&ldo;燦一，你不需要改變自己來獲得無關緊要的人的認可。&rdo;

&ldo;你已經很好了。&rdo;

林燦一看著他，時鳴的瞳孔如同一道幽暗的山洞，深邃且不知未來取向。

林燦一說好，但她嚥下了下半句。

可是時鳴，你呢?

你自己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