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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請大公子,莫再阻攔了!」
許仲壬聽了陳大堅定著想去報官查驗的決心,臉色難看的都快哭出來,大喘一口氣說:「陳大,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啊,在你眼裡我許仲壬是那種狠心絕情的人嗎?如今姑姑遺書都在,你卻不認,非要去報官,非要毀了我許家名聲,叫整個京城都揣測我許家是否迫人陪葬……陳大,你這般做事,是否太絕了?」
陳大聽得許仲壬這重話,眉頭緊皺,也知道一旦報官事情就傳揚開了,到時候不論是什麼結果,遺書是真是假,許家的名聲的確都會有損,可是……他回頭看看母親那可怖的遺容,拳頭緊緊握著,狠狠咬了咬牙,沖陳二說:「二弟,莫再耽擱了,你去官府請人吧!」
這一句話一落地,許仲壬眼底都氣到發紅,怒意深深的看著陳大道:「行,陳大,你這般決絕不顧我的好言相勸,非要置我許家與水火之中,這一樁,我記住了!」
陳大扛著壓力,正要叫陳二離開時,一直沉默靜觀其變的江婉婉突然開了口:「陳二哥莫急,且聽我一言。」
她一開口,陳二的腳步不自覺的停下了,許仲壬生氣的眼神也落在她臉上,似乎是疑惑又期待著,她能有什麼辦法,阻止他們去報官。
江婉婉輕嘆口氣,上前一步看著陳大和陳二說:「我知道二位,對姑姑之死萬分悲痛,也知道二位是難得的孝子,可二位可有想過,請來官府之人後的結果?」
陳大和陳二聞言,目光疑惑的看著她,似乎不太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少夫人的意思是?」
江婉婉看著他們輕輕搖頭,說:「看來你們也不太瞭解官府如何查案的,我簡單點說吧,就如姑姑這般已經去了的,官府一旦接到報案,來查案的人裡必定會帶仵作。仵作是做什麼的,二位想必很清楚,輕則將遺體革衣落髮,重則將遺體開膛破肚。要說這是為了查案,驗屍也是勢在必行,如今我就是想問問二位,是否受得了姑姑遺體如此這般,被人糟踐?」
一番話,陳大陳二二家人,已經有些亂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仲壬也不是傻子,恰逢適時的說:「最主要的是,聽說一般官府裡的仵作都是屠戶出身,開刀剁骨在行,可是據說給遺體復原時,就馬馬虎虎了。」
江婉婉看著他們,深吸口氣,又道:「其實,若真是能查出點什麼,姑姑這般遭罪也就罷了,可若是到最後官府來人了,能證明這遺書不假,姑姑遺體無異,到那時,姑姑豈不是白受這一遭?若二位回頭帶姑姑遺體回鄉下葬,別人又會怎麼說二位,二位對此是否也有過準備?」
這……陳二一下就心慌了,對啊,這要是叫了仵作來驗屍,糟踐了母親的遺體,回頭傳揚的四處都是,等回了鄉,他們不還得被人等吐沫星子淹死!
陳大此刻也擰眉不語,難以做決定了。
許仲壬見江婉婉不過短短几句話,就將事態轉圜了過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看著江婉婉的側顏,眼神中不禁多了幾絲讚嘆,到底是大家出身的小姐,說話辦事就是頗有能力。
江婉婉見著他們亂了陣腳,就趁熱打鐵道:「其實我真的明白二位心中所想,但其實大家有話可以慢慢商量,二位也知道我夫君是做官的,也明白為官之人對名聲的看重,說句不好聽的,不僅是去了的姑姑,就連二位不也是在許家的庇護下才能在郊縣謀了那麼多的良田嗎?若真是二位一意孤行,回頭許家倒了,那對二位來說,是不是也不太好?」
這話捏到了陳家的命門上,陳家兩個兄弟如今正是依仗著許家,才能在郊縣謀了不少田產,更是還給許家看管著一處田產莊子,若真是許家倒了,對他們的確沒大好處。
話是難聽,可卻是實話,陳大看了看陳二,最終面露難色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