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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榮音知道這個事情, 聞言眼淚唰唰往下掉, 緊張的問:「那道師可說,父親為何這般嚇母親?」
許仲壬雙手緊緊的按著腦袋, 使勁的搖搖頭:「道師也看不出來為何……」
許榮音擦擦眼淚,看著滿屋子的符紙,想了想緩緩猜測道:「會不會是父親,在那邊太孤單了所以……」
許仲壬聞言,睜眼看著床上的母親, 心中暗道:母親,這件事怨不得旁人,畢竟是你害父親喪命在先的,如今他來找你,必是怨念極深,兒子也無法化解啊……
江婉婉吃了早飯過來,粉黛未施的面容上眼底一片青色,進門來看著他們姐弟皆是一臉無助,心中冷冷,叫人送了早飯進來,讓迎迎帶著許仲壬下去洗漱後,她坐在床頭的位置,看著許榮音說:「大姐,關於母親的病情,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許榮音有些不耐的看著她皺眉道:「都這個時候了,還這般多顧慮做什麼,有話就說!」
江婉婉一副頗為為難的樣子,小聲說:「依道師的說法,母親的病情與故去的父親有關,所以我想著,解鈴還須繫鈴人,不如讓夫君去父親靈前好好說說,畢竟是父子,想必夫君的話,父親應當是能聽進去幾分的。」
許榮音聞言皺眉疑惑道:「這……能行嗎?」
江婉婉哭笑了一下,更加壓低了聲音說:「大姐,聽說父親在世時,和母親關係並不和睦,所以如今他只怨母親,大姐和夫君,你們不就好好的嗎?」
江婉婉這麼一說,許榮音也覺得頗有幾分道理,往常就聽人說,總有故去的人回來託夢之類的,如今母親又是這般情形,這個法子雖然不知道行不行,但試試也無妨,萬一真有用,能讓母親少受些苦也是好的。
許榮音思慮過後,就點點頭說:「那等會兒阿弟來了,咱們跟他商量商量,畢竟這連道師都沒法子了,也只能病急亂投醫了!」
午時前,許仲壬休息了會兒過來了,許榮音就講江婉婉的法子說了,許仲壬經過昨夜一番,對於父親已然是有了幾分懼意,一聽要他入夜後去靈前勸解,心裡就開始直打鼓。
許榮音看得出來他有些害怕,就生氣的說:「父親在世時最喜歡的就是你,你說的話他也最肯聽,如今我出嫁了在家就是個外人,仲華又不著家也指望不上他,那母親的病就只能指望你了呀!如今母親高燒不退,藥食無醫,若是連你都怕都不肯,那咱們就眼睜睜瞧著母親一直這樣下去嗎?」
一番哄勸,許仲壬只能懷著忐忑答應了,江婉婉就開始叫人著手晚上上香的供品。
黃昏時,迎迎和江婉婉在小廚房,迎迎湊近她小聲問:「你哄著那蠢貨去祠堂上香做什麼?」
江婉婉目光悠悠的轉向她,森森一笑:「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這一整天,許仲壬都神思不寧,特別是到了天黑後,整個人更是坐立不安,心裡的害怕藏都藏不住,好幾次想要出口打退堂鼓,可在看見許榮音看著他的眼神時,硬生生的講想說的話憋回去了。
江婉婉聽下人來報,已經將供品擺好在了祠堂裡後,進屋通知了許仲壬,然後就坐了下來和他們一起等著入定,中途許楊氏醒了兩次,皆是腦子一團迷糊,嘴裡亂七八糟說著什麼:「饒了我……饒命……」
江婉婉看著許仲壬聽到這些,臉上的表情,似乎都快哭了出來,一直在心中冷笑。
許仲壬,曾經你連女兒都死都可以視若無睹,更能親手殺了結髮妻子,如今卻連這點小事都怕,真是萬分可笑,又何其窩囊啊!
夜色越發濃鬱,屋裡屋外也越發的寧靜,在一眼望過去,院外幾乎都是一片漆黑,一絲聲響都無時,時辰到了。
許仲壬心情極其沉重的起身,腳步像是灌了泥沙一樣緩慢,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