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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刻意的大醉後, 逍遙王到訪了。林蘊是在後院的迴廊上接待對方的, 說是接待其實並不準確,而是逍遙王過來, 林蘊還在喝酒罷了。
「日日飲酒, 喝多也無益。」逍遙王說道,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傷感。
林蘊抬頭看了他一眼, 分不清他眼中是真情還是假意, 她也不想去管, 反正都是做戲。不過做戲真難, 她每每想到要應付逍遙王,心中都會覺得很難受。可是這種難受也只能忍下去, 這樣的情況, 她才多少日就受不了,那其他人呢?林蘊撐著頭想, 陸瓊分明是不喜歡自己的, 在她耐著性子與自己周旋的那些時候,她恐怕也如同自己現在這樣,想要吐, 可是還得笑。
多可笑。
林蘊低低的笑了一聲, 她看著逍遙王:「你什麼時候能救下她。」
逍遙王嘆了口氣,坐下來:「你知道,此事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王爺想要什麼, 儘管說就是了。」林蘊低聲道,「如今邊境大捷,很快司徒蘭登就會班師回朝,這個時候,宣佈幕後使者再合適不過。聖人英明神武,絕對會將她的聲望推向高位。到那時候,一切就都遲了。」
這一句「一切都遲了」觸碰了逍遙王隱秘的心事。他的目光閃動,看向林蘊,林蘊半趴在桌面,手裡搖晃著酒杯。逍遙王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既然如此,那就需要出另一件事來混淆視聽,讓聖人疲於奔命不可。」
林蘊垂眸不語。
而逍遙王循循善誘,說道:「可本王著實不知有什麼事可以讓聖人疲於應付,甚至可以不去管大捷這樣的大事。」
林蘊沉默許久,這才抬頭看向了逍遙王:「管娘子帶來的木盒可是你給的。」
逍遙王眯起了眼睛。他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如果林蘊沒有問這個問題,那說明她也太蠢了些,可是問了這個問題,逍遙王心頭有些奇怪的感覺:「既然國師清楚,為何不告發管娘子?」
林蘊笑了聲:「恐怕王爺還不清楚,聖人已經著手準備顯聖事務了。到時候這個國師之位,又有什麼意思呢?」
逍遙王這才心中一驚。他完全沒有想到衛南風竟然想到要繞過國師,從其他的途徑來維持自己的「名正義順」。若真如衛南風所想那般,他抓住的林蘊這個棋就沒有了意義。
趁著如今林蘊與衛南風離心,而國師的名義在民間和宗室之間還有聲望,最大化的利用,眼下才是最好的時機!
逍遙王盯著林蘊,林蘊帶著醉意坐起來,她看著逍遙王,突然笑了一聲:「王爺,用不用本國師替你算上一卦。」
逍遙王呼吸急促起來,但是他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他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不必了,本王相信國師選人的眼光的。」
既然選擇了他,那算不算卦,又如何呢?
林蘊垂下眼,沒有說話。
逍遙王則有些心裡打鼓,他素來不喜歡國師這些人等,就算世上有天命又如何。若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天命,那這天命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逍遙王捏住了自己的手指,如果衛南風能登位真的是天命,那麼他的阿姐,又在這天命之中是怎樣的位置呢?逍遙王的呼吸忍不住停頓了一秒。他需要花費許多的力氣,才能壓抑住自己眼底的憤怒、嘲諷。
他現在,還需要國師的名頭。
林蘊再抬手:「罷了,王爺,天命也不是長久存在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是失道了,天命也會收回。」
逍遙王躬身:「本王受教了。」他這才拉出了笑容,知道自己終於與林蘊達成了一致,再看向林蘊時,也充滿了自得。
「管娘子確實是本王埋下的一枚棋子。只是如今,還不能顯露。」說到此處,逍遙王也是頗有幾分自滿,「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