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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菲菲沒想到沈熠然還記著這件事，她攥緊拳頭，臉漲得通紅，顯然跟顧遠修道歉這件事讓她感到非常羞辱，但顧菲菲也知道今天要是不道歉，絕對走不出這間屋子，只能低頭，「對不起！」

「真誠一點。」沈熠然不滿意，微微抬高下巴吩咐道。

顧菲菲猛抬頭，如果眼神能殺人，沈熠然現在肯定萬箭穿心。

可惜不能，所以她只能忍氣吞聲。

顧遠修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跟自己道歉，還有些不真實。

顧菲菲從前沒少欺負他，不是往他被子上倒髒水讓他沒法睡，就是故意打翻他的碗筷害他餓肚子，最過分是有次下樓，顧菲菲突然從後面推了他一下，滾下樓梯後他腦袋磕到櫃子當時就暈了過去，額頭上的疤到現在都沒消失。

顧遠修並不想原諒顧菲菲，但他更不想讓沈熠然覺得自己沒有容人之心，他抿了抿唇，正要開口，沈熠然打斷他的話，「她道歉是她的事，你沒必要裝大度說原諒。」

顧遠修愣住了，從前受欺負，不管誰對誰錯，他總是挨訓的一方。

有時候鬧大了，其他人也是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他不接受反而成了他的錯。

「以後不管誰欺負你，哪怕跪下來磕頭求饒，只要你心裡有氣，都不許原諒他們，聽到沒有？」沈熠然知道以後回學校，就算有自己撐腰，肯定還有熊孩子找顧遠修的茬，私立學校的老師都是牆頭草，大機率和稀泥，然後逼著顧遠修低頭。

他張揚肆意慣了，又特別護短，既然將顧遠修攏到羽翼之下，萬萬沒有讓小孩兒委曲求全的道理。

「嗯！」顧遠修用力點頭，嘴角也翹了起來。

顧菲菲道歉道了二十幾遍，嗓子都幹了，人也沒了脾氣，沈熠然這才抬手讓保鏢放她出去。

得了自由，她立刻往外跑，卻因為跑得太急左腳拌右腳，砰一聲臉著地，沈熠然聽著都疼。

「菲菲，你沒事吧？」顧母一把抱起女兒，剛剛那一下撞的狠了，現在鼻血不停地往下流。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顧菲菲嘴一張，一顆牙竟然混著血掉了出來。

顧母心涼了半截，她雙目泛紅，恨不得將沈熠然千刀萬剮，「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欺負人！菲菲她還是個孩子啊！」

「她自己走路不小心關我們什麼事？」沈熠然沒好氣翻了個白眼兒，「明明是她做的壞事太多遭了報應，別隨隨便便往人腦袋上扣鍋！」

「再說了，你一個大人欺負我家小修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也只是個孩子？」沈熠然將顧遠修摟到懷裡，不要太護犢子。

「沈熠然，你怎麼能這樣對菲菲？」顧寧珏被沈熠然維護顧遠修的一幕刺到，聲音中滿是不悅。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用這種教訓的口吻跟我說話？」沈熠然斜了顧寧珏一眼，摸了摸顧遠修的腦袋，跟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比起來，還是自己撿的小狼崽子更順眼。

顧遠修緊張地抓住沈熠然的手，生怕他又被顧寧珏勾過去。

沈熠然誤會，以為小孩兒害怕，連忙安撫，「放心好了，有哥哥在，沒人能欺負你。」

顧遠修這才放心。

「你！」從前只要自己稍微冷臉，沈熠然就會惶恐不安，他說什麼就做什麼。

顧寧珏還是第一次被沈熠然懟，瞬間卡殼。

「嘖，我知道顧家小門小戶，沒什麼底蘊，但連個孩子都養不起，也太磕磣了吧？」沈熠然捏了捏顧遠修皮包骨頭的臉頰，盛氣凌人道，「不過沒事，以後他由我來照顧，保證養的白白胖胖。」

保鏢們聽著這話，嘴角微微抽搐。

二少爺，您這形容，到底是養孩子還是養豬？過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