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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改的。&rdo;

其實何母看得出，李沐不是沒有原則的女人，對她的尊重和服從，只是因為太愛她兒子。

何之愚六十五歲正式退休，當天李沐親自下廚為他做了一桌子的菜，何之愚喝了點酒，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ldo;沐沐，我一直覺得對不住你，這幾十年真的是太委屈你，我們聚少離多，我沒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照顧你，體貼你，我很慚愧。&rdo;

&ldo;怎麼會呢？&rdo;李沐笑了，溫柔道，&ldo;你做的夠好了，每年生日都送我禮物，還有情人節，也送我花呢。&rdo;

何之愚苦笑：&ldo;你好幾次生病住院我都沒能陪在你身邊，我……好了，我保證，從今天開始，不管國事了，就陪著你，我們和當年一樣，去逛街看電影，去散步，去爬山，去圖書館看書，天天在一起。&rdo;

&ldo;好。&rdo;李沐點頭。

何之愚因心臟病突發而猝死，享年八十一歲。

他走之前的那個晚上，李沐還是和往常一樣，幫他讀報，餵他吃藥，坐在床邊和他手拉手，晚風習習，他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一條巧克力，依舊是當年那個進口的牌子，拿出一顆，親自剝開，塞到李沐的嘴裡，李沐咔嚓一咬，笑著說：&ldo;好吃。&rdo;

&ldo;沐沐。&rdo;他粗糙的手摸了摸李沐的臉頰，柔聲道，&ldo;你今天看起來特別漂亮。&rdo;

&ldo;頭髮都白了，滿臉的皺紋，皮都塌下去了，還漂亮什麼呢？&rdo;李沐笑著說。

&ldo;真的特別特別漂亮，和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一樣。&rdo;何之愚聲音更溫柔，&ldo;沐沐，你陪著我多少年了？&rdo;

&ldo;我十九歲認識你，二十四歲嫁給你，現在我七十六歲了，整整五十七年。&rdo;李沐說。

&ldo;謝謝你陪我這麼久，我很高興，這輩子再沒遺憾了。&rdo;何之愚咳了咳，繼續道，&ldo;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做夫妻。&rdo;

&ldo;嗯。&rdo;李沐有些哽咽，她知道何之愚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進出醫院好幾回，他不願再折騰，堅持要回家。

&ldo;明天你再餵我吃巧克力。&rdo;李沐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ldo;好。&rdo;

……

何之愚走得很平靜，沒有痛苦，這是李沐慶幸的，她強忍悲痛，好好地送走了他，回家後摸出他大衣裡的那條未吃完的巧克力，摸一摸，還帶著他的餘溫，嗅一嗅，以及他熟悉的氣味。

她輕輕剝開一顆，塞進嘴裡吃，依舊很甜，神色黯然，低頭呢喃道：&ldo;你安心走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rdo;

一年後的同一天，李沐因病去世，她走之前腦海里最後一個畫面，是那年夏天，她坐在圓桌前對付數學題，聽到動靜後抬起頭，眼睛對上了年輕，英俊的何之愚，他笑容溫和，比春風還要醉人。

女兒們按照她生前的意願，將她的墓和何之愚的墓排在一起。

這世間，難得相逢，難得相愛，難得相守，難得相伴到老，難得生死相隨。

生死契闊，我永遠只與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傷感，我們都會和愛人分別，有一位作家說，所有感情都不是以&ldo;聚合&rdo;為結局的。

那有什麼關係呢？在一起的時候彼此深愛就好。

何部長，李書記，再見。

☆、94章可以選擇的番外：煲你的湯湯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