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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於公,則要考量許多。昨晚他接回盛娘也沒在家裡呆住,去找里正把自己不在春城期間,王謝做過的大小事兒詳細問了一遍,確定此人無害,才完全放下了戒心。
既然王謝想查驗,沒準從大夫的眼光裡真能看出點異樣,司馬弓想著,點頭同意。
蘇文裔確實還活著。
只不過他從那一夜開始,便恨不得自己早就死去。
沒有人能忍心看著自己父母妻子還有祖母被點了穴道提到屋裡,就在自己床前。
更殘忍的是,他連跑過去救人,甚至跑出去求救都辦不到——他的腰腿有知覺,但也僅僅是“有知覺”而已。全身上下僅有一條左臂可以自由活動,但對方點了他的穴道。
——我得罪了什麼人?請衝著我一個人來!同樣穴道被點,無法開口的他,用眼神詢問那個立在一邊,看幾個手下來來去去動作的黑衣男子。
男子約莫十七八歲,身形中等,薄唇,鷹鉤鼻,若非眉宇之間略顯兇狠,還算是不錯的相貌。蘇文裔並不認識這個人。
直到他家裡那個,據說害他身受重傷的罪魁禍首,被截去雙臂和舌頭的人也被提過來,那黑衣男子才點頭,手下其中一個彎腰,將蘇文裔連同薄被,打橫抱起來。
久病臥床之人,不可能衣著整齊,近日天氣轉暖,他未穿中衣,從肩到腰胯再到腿腳都打著夾板,身下墊著巾帕之類,而此時……
那手下面不改色,薄被稍微一裹。
其間蘇文裔的掙扎微弱到可以不計——有心無力。
隨後一塊黑布蒙上了他的腦袋,後腦上重重一擊,他便昏過去,那群人就這麼帶他離開。
並不知道,在那人轉身的時候,手下點燃了床幃。
一道人影輕巧閃進去,片刻後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被平放下來,在冷硬的床板上。
黑布去掉,燈火通明,房間簡陋,稍嫌冷清。
男子站在床邊,雙手環胸,眼神充滿憐憫和幸災樂禍,打量他一眼,目光示意他看身邊。
蘇文裔羞愧得恨不得自己把臉再蒙上。
他清清楚楚看到,站在一旁那個,抱了自己一路的人,自腰腹處至褲腿鞋面上,淋淋漓漓,盡是水漬。
連袖管也沾染了。
那人身上飄著淡淡的不那麼好聞的味道,漸漸擴散開來。
蘇文裔無力長嘆,他尚控制不住前後二竅,而今日晚間喝的是粥,還有一大碗湯藥,在中途的時候他就覺得下身……而且還是在別人懷裡!
男子更得意了,嘴角微微上挑,也不說話,不住望向門外。
——他自忖堂堂白虎莊少爺,殺人簡單,放火毀掉痕跡也容易,折磨一個廢人?還真不屑。
“歐真,這麼晚約我做什麼?”女子稍顯不悅的聲音響起。
熟人!蘇文裔瞪大了眼睛,這聲音儼然是他老主顧。
“佳佳,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我把你心上人帶來了,你看——”那男子回頭笑道,帶著炫耀,讓開了身子。
“什麼心上人?你再胡攪蠻纏——蘇……”
進屋的女子正與床上的蘇文裔打了對眼,先是一怔,立刻怒道:“歐真,你什麼意思!蘇少掌櫃病著,趕緊把人送回去!”
“送哪裡?你不是喜歡他,又怕他拖家帶口麼?我一把火把他家連他老婆他爹他媽都燒了,他現在孤身一個,隨你怎麼喜歡,帶到哪裡都行……”
——什、麼!
蘇文裔目呲俱裂,急怒攻心,本就病弱的身體一口氣上不來,瞪著眼睛昏過去。
那女子,便是景秀樓大批採辦首飾的管事胡小姐,也是曾經愛慕於他的胡佳,胡佳見蘇文裔昏迷,忙上前兩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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