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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血跡淅淅瀝瀝撒於地上,雖然被昨夜的大雨沖刷,卻彷彿暗紅的標誌滲入地底,一路蜿蜒。
眾人一面召喚門中長老來帶掌門回派中救治,一面分幾個人沿著那血跡找尋,竟然一路到了玄止真人的院落!
卻見玄止真人門口有一把斷劍躺在已經乾涸的血泊中。平函眼尖,認出這正是玄止門下喻硯白的劍。唯恐事態不好,推門闖入一看,見得玄止真人身受重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玄止真人弟子喻硯白墮魔,先重傷其師,斷劍以示勢不兩立,後幾近殺死清微派掌門玄波真人,畏罪逃亡向魔修地界去了。
這個訊息迅速地傳遍了在掠馬臺的各個門派,一時間天下譁然,清微派直接退出這一屆秋比。
清微派坐鎮正派老大這麼多年,如今掌門重創,最有戰力的玄止真人也尚且昏迷不醒,如果派內勢力不能迅速穩定下來,恐怕其他被壓了萬年下手的門派就要蠢蠢欲動了。人人討論猜測正派格局是否將變,又會有怎樣的動盪不安。
楚松落近來裝病,每日醒來就對著斷劍痴痴不語,然後練劍,吐血,沉思,入夢。其實每到夜半,他都能感覺到有人站在他床邊,一言不發,只有一次試探著伸手,剛碰到自己的臉,就如同被火燙了一樣迅速地收了回去。
如此半月有餘,楚松落將那斷劍收了起來,放在床頭,整裝束髮,抱劍出門。這些日子侍藥的童子急急忙忙問他:&ldo;真人要去何處?&rdo;
楚松落面色平靜無波,彷彿又成了那把古意森森、氣勢凜冽的劍。
&ldo;弟子大逆不道,是我教徒無方,也該由我親自斬於劍下。&rdo;
那童子大驚失色,卻也不敢攔他,見他御劍去了,才咬牙跺了跺腳,飛奔去稟告掌門。
楚松落知道喻硯白其實根本沒去魔修的地界,而是一直都藏在自己的峰上。楚松落自己&ldo;身受重傷&rdo;,那幾個童子何等修為低下,根本察覺不到他。
如此夤夜不休趕路兩日,此時喻硯白也暗中跟著自己到了這裡。
楚松落估摸著以受傷了的玄止的能力,恐怕這時候就該撐不住了;此時他們已經到一望無邊的莽荒山林之中,於是他又故技重施逼自己吐了一口血出來,從劍上跳下,因為失力,還踉蹌了幾步才扶著樹勉強站穩。
他拿出一顆丹藥服下,才氣色好了一點,於是找了個沒有糙木覆蓋的石崖,御劍到半空之中,掐了個手訣,竟是在這山體上無聲無息地破開一個山洞,瞬間又想到玄波那一道鞭子留下來的傷痕,暗自逼開已經癒合的地方,才匆忙狀進去了。
喻硯白一路尾隨,見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又驚又惱,此刻又見施了法訣之後面色蒼白,胸前滲出一道狹長的血痕,不由一驚,立刻掐了隱身訣進去了。
他見師父修為已經跌落得連自己的氣息都完全感覺不到,不由心底一酸。又見他臉色蒼白地褪去上衣,露出精瘦的胸膛,其上赫然一道猙獰的鞭痕。原來玄波那鞭子精心煉製,上面加了使傷不能愈的陣法。
雖然對於楚松落來說這點陣法幾乎形同虛設,用它裝個可憐,賣個男色,也算是不虧自己陪玄波玩兒他的那點情趣了。
喻硯白見了果然又驚又怒,毫不懷疑這鞭痕的罪魁禍首就是玄波,只恨當初自己沒有狠一狠心殺了他,一時心情複雜之間卻忽然聽得一聲清冽的嗓音。
&ldo;出來罷。&rdo;
喻硯白心底一驚,卻仍懷僥倖之心,沒有動靜。
卻聽到他師父用熟悉的、冰冷的口吻道:&ldo;我縱容你在我峰上養傷,如今也算盡了師徒情分。這兩日把你引到這等荒郊野嶺,也該盡一盡‐‐為師的不教之過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