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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發，現在他的臉色消瘦蒼老，神態也顯得疲乏頹唐了。另一位同志看著更孱弱，正在發高燒；銀環給他用濕毛巾蓋住額頭。袁主任給楊曉冬小聲地介紹那位發高燒的同志，說他是中國共產黨北方分局的一位部長。楊曉冬聽後，上前同他握手，簡單地安慰了幾句。他知道這不是談問題的時機，也不需要多談什麼。他的任務主要是抓緊時間護送他們過路，便把銀環招呼過來共同商談過路的事。銀環說，過路的人，必須在十二點前離開候診室，因為十二點後門診看病的人就走光啦。另外銀環說，冬天日短，卡子口在下午兩點就不允許一般市民出入。她提議把過路的事情抓急些。楊曉冬同意她的意見，分派進門多時、一言不發的韓燕來，快去打問情況。

從醫院門口到邢家茶鋪只有半里多路，韓燕來幾分鐘就走到了。多日不來這裡，處處覺著生疏變樣，連吊著的那兩塊&ldo;蒙山頂上茶&rdo;&ldo;揚子江心水&rdo;的油漆招牌，也彷彿脫落了顏色。韓燕來見茶棚底下空冷無人，就直邁入邢家的臥室。邢大嬸正在炕上作針線活，看到韓燕來，她摘下花鏡，笑著說：&ldo;大侄子，好久不見，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走錯門啦！&rdo;燕來說：&ldo;就為刨抓一碗飯吃，累的沒工夫串門，俺雙林兄弟近來混的好嗎？&rdo;&ldo;他呆頭呆腦的，能成什麼氣候，還不是耍筆桿當個文書貼寫。說是拿上士的薪水，實際掙不了一壺茶錢。&rdo;韓燕來沒心思多談這些問題，敷衍了幾句，便開門見山地說：&ldo;邢大嬸，我想打問你一件事，你跟把守封鎖口的警察熟識不熟識？&rdo;&ldo;你怎麼從腦袋上一下扯到腳後跟啦，平白無故的，幹麼問這個？&rdo;&ldo;我想……比如說，送個朋友，或是帶點東西透過一下，其實沒多少事，隨便問問。&rdo;&ldo;燕來呵！大嬸可不是三磚打不透的人，用不著三猜兩猜，我一猜就知道你想走私，‐‐帶點大鹽、染料或是藥品什麼的，是不是？&rdo;&ldo;大嬸！先不談這個，你到底跟他們熟不熟？&rdo;&ldo;沒的嬸嬸還騙你，再說熟也不行，你要帶犯私的東西，躲過卡子口，還有一連串的炮樓子，別鬧這些冒險的事。&rdo;韓燕來聽著不入耳，拿起腳來就向外走，心中好生不痛快。邢大嬸招呼他坐下喝碗茶水休息休息，他象沒聽見一樣離開小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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