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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馬父子來的時候,大家都是西服領帶套裙的。
月玲這邊,她聘請的是個剛剛法學院畢業成立自己律師樓的華裔年輕律師路易,瘦高,頭髮極短像個和尚頭,戴一副黑框眼鏡,越發顯得兩隻豆大的小眼精光畢露。
司馬昱看到月玲穿一身西服套裙,帶著律師來,微微一笑,小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嵐風口口聲聲為她說無數好話,說她不在乎錢,絕沒有覬覦家族財產。
司馬嵐風跟在父親後面,躲著月玲的視線,他似乎抱著歉意和內疚把月玲捲到這樣一件事務裡來。
司馬嵐風那邊是一個小小律師團,彰顯人多勢眾的強勢。
月玲看到甩出來的厚厚一疊可以當被子蓋的prenup;像高考各科的做不完的被自己堆在書桌腳下的模擬試卷,腦子裡嗡地一下,我的天,賣身契可能還只有一張紙吧。
什麼信託基金的各種資料,兩方的律師唇舌飛舞地在議來論去。月玲覺得他們根本就在談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一件事情,她不耐煩地打斷他們,“對不起打斷一下,我同意這一部分,我們是不是可以往後翻三十頁。”最好今天能搞完。
路易把兩手一撐桌子邊,站起來,“抱歉,我要和我當事人談一下。”
在門外的走道里,路易說,非常苦口婆心,真心為她好的意思,“玲,你不確定的事情,你交給我,他們的戰術之一就是要把你淹沒在paperwork檔案山裡面,讓你失去耐心,同意他們的條件。”路易也是盡職盡責而已。
月玲把兩根指頭揉揉太陽穴,哼了一聲,“麻煩死了,我不想結婚了。”忽然使起小性子。
司馬嵐風跟出來,正好聽見,說,“月玲,我可以和你說一句話?”
月玲點點頭。
他握著她的手,說,“堅持一下,我們這麼做,只是讓大老爺安心,他擔心他建立的基業將來你離開我再嫁會被不認識的陌生男人拿走太多。他同時也擔心你如果和我離婚以後分走很多,你之後我的其他老婆和我離婚後會分走更多。”
“啊?”月玲的嘴張得像江南悶熱的夏天的午後,雷雨即來,魚塘裡冒到水面吐泡泡的魚。
這一切,只是大老爺擔心的那些鬼影子都沒有的一個個搶奪財產的男男女女假想敵們。
“他對人心沒有信任,寧願相信檔案上的大家都簽了字的條款。”他扶起她剛才放狠話搖頭垂下來的幾根髮絲,“我知道你心裡覺得不舒服,這個過場,無論我和誰結婚,都一定是要走的。我很高興是你陪我一起走。真的。”
在月玲路易和司馬嵐風出門之後,司馬律師團裡的一個年輕女律師說,“She must love him so much。。”她深愛他,所以毫不抵制地同意不平等條約。
愛德華看看玻璃窗外月玲正在那裡使小性子,牙縫裡擠出不想結婚了的話,他說,“In my opinion; no; it’s not about love。 She doen’t care much about him as a person; let alone his money。”反正她是無所謂的,她都可以傾家蕩產把錢花在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身上,怎麼會在意暴發戶細篩子網眼裡篩下的那點錢。
湖邊的大宅和月玲新年去過的農莊都是司馬大老爺贈送給兒子的婚前財產,離婚後不會平分。月玲很快地說好。
克明留下的loft也是同樣不會分的,是月玲的。那當然,如果司馬要拿走一半,我都會和他拼了。月玲想,好歹還有老好克明留下點遺產,要不顯得自己更窮了。
月玲現在的房子,住房貸款由司馬嵐風分兩年付清,離婚後按市值平分增值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