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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程宴平的面子上,他可以不計前嫌,幾次三番想要將程定延和定國公府收為心腹。
可為了二皇子的事,程定延恨他入骨,不願入仕為他所用。
而且定國公在朝堂上也是明哲保身,不願親近他。
他當時就動了殺心。
且想要殺雞儆猴,這隻雞也得頗有重量,定國公府就最為合適。
當初定下這個計策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一日。
「回稟陛下,程小公子暈倒了!」
太監尖利的聲音傳進來的時候,趙鬱慌忙跑了出去,將人抱回了殿中,懷中之人很輕,臉色蒼白的厲害。
程宴平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皆是明黃色。
他掙扎著爬下了床,跪在趙鬱腳邊,不住的磕頭求道:「趙鬱,我的祖父已死,父親叔伯也被處死,還請陛下不要株連,放程家一條生路。」
他就這麼望著他,淚眼汪汪。
良久,趙鬱點了頭。
「程家罪大惡極,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程家於京中這一脈全都發配嶺南,終身不得入京。至於你仲清,只要你願意,孤可以留你在京中。」
程宴平謝了恩,答應留在京中。
趙鬱知道他之所以會答應留在京中,全是因為怕他會改變主意,果不其然數月過後,他就以死相逼,自請去往邊地涼州。
看著男人日漸消瘦的臉和紅腫的眼睛,他最終還是同意了。
程宴平走的那天,他在城門樓上站了許久。
再後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權利也一步一步收回他的手中,可就在這個時候,二皇子趙陵於嶺南殺回來了。
戰事猶如燎原之火般。
無奈之下他逃去了燕京,臨走的時候他將金陵付之一炬,那些他都不記得的妃嬪們也被他一杯毒酒,一匹白綾,一把匕首給賜死了。
北方可真冷啊,冷的讓他厭煩。
後宮裡那些后妃也煩,整日裡哭個不停,彷彿他已經死了一般。
外頭的那些大臣也煩,每日都有說不完的事兒。
在這些煩躁裡,他忽的就想起了程宴平。
知道他嫁了人,還嫁給了一個鄉野村夫,他這是在跟他置氣,所以這麼作踐自己嗎?
他讓周原朗將人給接到了燕京。
等程宴平來的那幾天,他心裡有著隱隱的興奮,近身伺候的太監很能揣度他的心意,竟然從漠北人的手裡花重金買來了一小瓶的仙水。
據說這仙水取自山巔之上,飲之無論男女皆可懷孕。
趙鬱的心從未有過這樣的火熱。
江山沒了又如何,權利沒了又如何,只要程宴平還在,他就不算輸。
再次見面的時候,他從程宴平的眼裡看到了陌生,冰涼,畏懼,憤怒,恨,唯獨沒有少時那種溫柔。
他的心裡清楚的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他逼死了他的祖父,下令殺了他的父親叔伯,還流放了他的親人。
他該恨他的。
可他還是很嫉妒那個得到程宴平的男人,那個叫趙吼的男人,他憑什麼能得到程宴平?
他像是瘋了一樣的強行餵程宴平喝下了仙水,又瘋了一樣的想要佔有他。
這樣就算他死也可以瞑目了。
利箭刺穿他後背的時候,他疼的低呼了一聲,可燭臺刺進他心口的時候,他卻釋然了。
他欠他的太多了。
能死在程宴平的手裡,似乎也挺好的。
將死之時,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個夏日。
他偶然間得了一瓶子西域來的葡萄酒,巴巴的翻牆去找程宴平。
彼時的程宴平正在廊下乘涼,他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