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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只聽著這兩字王孚的心底便是一陣激動,難不成自己碰著官軍了?
“大老爺升堂羅——帶人犯!”
猶自還在發愣的時候,王孚背後有人一搡,喝道。
“丟你媽!叫你過堂沒聽見?”
聽著耳邊的湖北口音,王孚倒是信了起來一個踉蹌才穩住了步,緩緩往前走著。其時天剛放亮,外邊明裡邊暗,好一陣他的眼睛才適應了,這對看清裡邊也是四個穿著號服的練勇分立而旁。至於那正堂“公案”則是一張八仙桌,坐在八仙桌後的那位“大老爺”,大個子相貌很是白淨,偏身坐在公案後,沒有穿公服,只戴了頂**一統黑緞瓜皮帽,中間嵌著一塊漢白玉,卻也是一副一表堂堂的模樣。
瞧起來似乎有些面熟,西邊坐著一位師爺,看著那有些面熟的大老爺,仔細認了才想起似乎前陣子在洋和尚寺裡見過的那個——想到這,王孚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這人,這人當真是官軍?
暗自提了一口氣,王孚在堂中站定了,他知道,眼前這一關,若是過不去,恐怕今天這命就非得交待在這了。
用詢問的目光看看李子淵,見他點頭,朱宜鋒便將案上鐵尺一拍,沉啞著嗓子問道:
“你——叫甚麼名字?”
“回大老爺話,草民王孚叩見大人。”
剎那間,一撩長衫脆在地上王孚突然打定了主意,明擺著應該開啟天窗說亮話的他,這會氣勢倒也有那麼些之先聲奪人,且不緊不慢說道:
“安徽徽州人,原是商人,卻誤入匪路,後受門下之人脅迫,又誤入歧途,於武昌從逆,現於前軍師帥陳書揚門下任前軍旅帥……”
“那降書想來大人已經看過了……”
跪在地上,在醒來後發現懷中的降書不見的王孚,心知對方肯定已經得到了降書,便再次叩頭說道道。
“陳兄聞訊大人率領官軍進抵黃州剿匪,便惶惶不可終日,因此有心請求招安,還請大人賞草民等人一條活命,讓陳兄與草民能為大人出力、大人甘腦塗地……”
在說話的時候,王孚的話語裡帶著個“巧”,他甚至都沒有提本朝廷,而是隻言道著“為大人甘腦塗地”,似乎他投降的不是朝廷而是眼前的這位不知姓名的大人。
“為我甘腦塗地?哼哼……”
冷笑著,朱宜鋒取過降書,抽出信瓤,捋開讀了起來,讀罷將信照原痕摺好,裝入信封,盯著跪在那的王孚問道。
“你這信上,可是隻有將軍,而沒有那位大人,不知你準備降的是誰?又是為那位大人甘腦塗地!”
“大老爺”的反問讓王孚的心頭頓時一緊,正是因為不知要投那位大人,才會寫這封信,可這封信卻把他們的心思倒了個清楚,於是連忙解釋道。
“自然是為大人您,只是草民不知大人威名,自是……”
“得了!”
用力一擺手,朱宜鋒盯著越跪越低的王孚說道。
“咱們都是老熟人了,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恐怕打死你,也沒想到,老子是官吧!”
這,還真沒想到……王孚再次把頭叩的更低了,要是知道你是官,恐怕早就拿你的腦袋當投名狀了,
“你說,陳書揚他是不是真心想投降?”
“陳兄和在下都是真心的,還請大人給草民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個機會不是不行,這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你當初投髮匪是為了謀一個出身,到了我這,也是為了一個出身……”
冷笑著,朱宜鋒拿過那封信說道:
“這降書嘛,寫的到是很誠懇,可是不是發自真心,卻又是兩可,若是本大人命他攻打其他逆匪,他可願意去嗎?”
“大人但凡有所差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