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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儀越聽眼睛越亮,思忖著:「爹爹有朋友在做茶和香料生意,不知能否將他們拉來。」而後忍不住望向歐陽芾笑道:「真瞧不出,你的腦子裡怎麼裝了這麼多東西。」
「我的腦子裡還有更多東西,晃一晃還能出來些。」歐陽芾嘻嘻笑道,腦中光芒一閃,「對了,我知道終極大獎該做成什麼了。」
「終極大獎?」溫儀疑惑,「做成什麼?」
「我先去問問看能不能成。」歐陽芾神秘道。
「年節活動?」
歐陽芾點頭道:「叔父字寫得好,詩詞作得也好,堪稱士子楷模,把叔父親筆題詩的字畫作為獎品,定能引得士人們爭搶收藏。」
歐陽修擱下書卷,仔細思考起來。
「只作贈品,不出售?」他問。
「不賣,只作獎品贈送。」歐陽芾保證。
歷來文人珍惜作品如珍惜名節,不願將自身筆墨當做商品待價而沽,以歐陽修如今文壇宗主的地位,更不可能賣字自降身份。歐陽芾自然明白這點,於是道:「其實我也有些擔憂。」
歐陽修道:「你擔憂什麼?」
「興許畫掛出去,還沒人要呢。」
「什麼?」
「對呀,人家問,『歐陽修?誰呀,沒聽說過。』」歐陽芾模仿路人腔調,一臉純良地望著他。
歐陽修聽得氣笑,明知她刻意使用激將法,卻依舊被勾起好奇,想知屆時是否真的有人來搶要他的詩畫。
「你只將畫取來,不過作兩句詩還不容易。至於有無人要,老夫便管不著了。」
「好!」歐陽芾滿口答應,只覺她口是心非的叔父可愛萬分,「另外還有項工作要交給叔父。」
「還有工作?」歐陽修瞪她,「你是將你叔父當成不要錢的勞役了?」
「沒有沒有,」歐陽芾賣乖道,「我知叔父定不希望自己的詩隨便落入不相識的人手中,所以最後這關便請叔父自己定奪。」
在歐陽芾和溫儀為距離不遠的年節興致昂揚地謀劃時,京師下了入冬以來第一場大雪。
清晨推開屋門,銀光耀目,空中仍飄著鵝毛大雪,紛揚灑落,在院內積了厚厚一層,青竹也在銀絮覆蓋下化作瓊枝。
雪停後,歐陽修置宴於家中後院,邀請親朋好友賞雪宴飲。
曾鞏自是歐陽家常客,司馬光作為歐陽修的下屬,也攜家眷前來,王安石與曾鞏交好,又是歐陽修欣賞的後輩,也被邀請前來。
酒足飯飽,男士們至後院亭中賞景,女眷們則於屋內圍著炭盆閒話,小輩們不嫌寒冷,在院中成群打雪仗。
「介甫的妹妹也應有十歲了吧。」歐陽修眺望著院中堆雪獅子的幾個女娃,目光慈愛。
「過了年便十二了。」王安石道,「她平素在家不常出來,周圍亦無同齡人為伴,想是悶壞了。」
「孩子心性,總是愛玩的,介甫應當多帶她出來。」
「是。」
「子固的妹妹該當都成年了?」歐陽修想起來。
「麼妹尚小,還只有九歲。」曾鞏回道。
司馬光無妹亦無子女,故只在一旁聽他們言,不參與此話題。
幾人觀賞著院中小輩們打雪仗、堆雪獅玩得不亦樂乎,頗覺心神暢然。
忽然,曾鞏與王安石同時站起,歐陽修身子也不禁往前一傾,後又慢慢倒回座位。
原來是端著茶托朝這邊走來的歐陽芾不幸被一記雪球「啪」地砸中,且正中腦袋,在雪地裡一個趔趄。
「姐姐,你沒事吧?」幾個「動手」的小郎君慌忙奔來詢問。
「沒事沒事。」歐陽芾道,雪水融進衣領,凍得她顫了顫,所幸手中茶水無恙。她端著茶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