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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直覺得大腦一陣轟鳴,周遭一切突然沒了聲響,只剩下凌亂而蒼白畫面,眼前晃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上馬,當馬衝出閭巷那一刻,長安君彪悍白馬橫亙住她視線,她馬鬃毛飄飛騰出空隙瞬間,看到二姐倒長安君懷裡,她胸前,一片猩紅,彷彿她手中那塊雞血石。
“你真打算就這麼和我一直乾坐,不想說點什麼?”政用手指彈了彈衣袖上粉塵,目光凜凜地看著她,嘴角不知不覺向上勾起,那弧線柔美像一彎弦月。
欣然抬起眼眸,滿眶都是淚!她揚起下頜,吸了一下鼻子,目光灼灼,聲音哽咽道:“是秦王把二姐賜給長安君嗎?”
欣然突然這麼一問,政有些措手不及,他沉吟半晌,不語,只是搖頭!
政搖頭模稜兩可。
“是不知道,還是不是?”欣然逼問道。
“你二姐怎麼啦?”政不回答反問道。
“生死未卜!”欣然艱難地說。
“你們見面了!”
“嗯!”
“那生死未卜作何解釋?”政疑惑。
欣然躊躇是不是要對政細說事情原由。
如果他僅是政,她會毫不猶豫,可是他是秦王,是長安君兄長。
欣然因此遲疑不決!
欣然站了起來,懨懨地走到客棧烏木窗前。
天冷,門窗緊鎖,她從厚厚粗葛布密閉窗戶往外瞧,外面迷迷茫茫,其實什麼都看不清楚。
正這時,上來了一個酒保,他巾幘,青袍,橄欖型頭顱上,眉眼長得很是突兀,眉心與鼻端距離大得異乎尋常,一看就有一種很滑稽感覺,偏偏嘴唇抿得很緊,下頜堅硬,感覺整張臉格調很不協調。
他手上端著盤著,盤子裡有一壺酒,兩盞青銅爵。
酒保將酒壺和羽殤,放到案几上,就要斟酒。王戊上前,細細檢視了青銅爵,檢視了一下酒壺,從懷裡袖兜裡掏出一根銀針,探進酒壺,稍待片刻,取出對著光細瞧。然後從酒壺裡倒出半盞酒,自己一飲而,半晌才向政拱手做出請姿勢。
政微微頷首,王戊退後,酒保伸出手,將兩盞青銅爵倒滿,政端起青銅爵抿了一口,欣然突然轉身,看見酒保食指上套著個碧玉扳指,很是怪異。
那扳指跟長安君手上戴那個,一模一樣。
一種不祥預感,猛地竄上欣然心田。
“政,勿飲!”欣然失聲叫道。
政拿著羽殤手一僵,立馬移開貼嘴邊爵。
長相怪異酒保,身子一顫,迅疾扔掉酒壺,一個箭步,破窗而逃。
王戊迅捷地向酒保急撲而去,還是慢了半拍,只撕碎了他一角衣襬,伸出頭衝著守衛客棧門口衛士,疾呼道:“抓住他!”
誰知,那酒保從二樓躍下,就仰倒地,口吐鮮血渾身抽搐而死。
原來竟是一名死士!
王戊回過身,政有一瞬面如土色,他撲過來,匍匐地:“王,酒保是刺客,是一名死士。臣眼拙,臣萬死難辭其咎!”
“政,酒你喝了嗎?”欣然衝過來,晃動有些錯愕政,焦急地問道。
“怎麼會?”政回過神,難以置信,剛才明明已經讓王戊測過了,“王戊拿銀針來!”
王戊掏出銀針,政將它伸進酒壺裡,拿出銀針,銀針依然明晃晃。
“酒壺裡沒毒,毒酒杯裡!”欣然語出驚人!
政狐疑地看了欣然一眼,將銀針插入青銅爵,銀針猝然變黑,君臣二人,登時怵目驚心,不約而同地看著欣然。
目光犀利如劍!
欣然迅速下樓,政和王戊不明就裡,緊跟著下去。
但見,欣然跑向那名死士,從他右手上取下那個扳指,遞給一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