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5 頁)
,只是把她當作商品,先是轉給贏異人,又撩手給嫪毐。她其實該恨呂不韋,卻無法討厭木犀花,因為這種花香,帶著年少時的迤邐,已經沁入她的骨髓。
伊芙吩咐宮女將木犀花撤走,太后果然沒再咳得那麼厲害。
“來人!”政站起來,衝著殿外呼喝道。
“陛下!”應聲進來的是趙高。
“將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宣來!少府高官厚祿奉養他們,他們就是這般敷衍職事,區區咳疾,都治不好,庸碌至此,寡人要他們何用?”
趙高應聲出去。
“俗話說,醫者救病不救命,也針灸過,也吃了不少藥。人命在天,罷了,罷了,何苦為難他們。”趙姬絮叨道。
乘太后這回還不咳,伊芙取了個蹙繡金菊軟枕,讓太后倚靠,端上一盞梨、麥冬、貝母、款冬花、百合等剛熬成的湯汁,想讓她喝幾口。
“伊芙,藥先擱著,你們先下去吧!”太后嶙峋的手,推開了送到跟前的湯盞,屏退侍女。
欣然瞥了一眼政,盈盈欠身,也跟著出去,回身掩上門。
甘泉宮的寢殿一下空蕩寂寥下來。政從榻上起身,在地上兀自踱步,趙姬不時悶聲咳嗽,情狀卻比剛才好多了。母子倆,你不言,我不語,一徑的沉默,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還是趙姬先啟齒,牽出頭緒道:
“政,母后希望可以跟你傾心聊聊。”
政停下腳步,矗立在彩繪透雕的玉插屏前,端祥著透雕的振翅翔遨的鸞鳳,並沒有接話。
趙姬見政並沒有回應,又忍不住捂著胸口,悶聲咳開。
政蹙眉,仰頭吁氣,悶聲道:
“母后鬱結於心,才會烙下病症,好生調理便是,何苦作踐自己。”
“政,母后這些天老是想起,你在垂髫之時,你我母子兩人相依為命的情景,那時饗食粗硬,鹽茶粟飯,澀吞難以下嚥,吃了膈胸,晚上你是總睡不著,······”趙姬悽然一笑,徑自沉浸在過去。
政有些不耐,他不想想起邯鄲的不堪歲月,他現在御宇天下,呼嘯生風,他希望把那些過往隨風消逝,不等趙姬說完,他一揮袍袖,硬生生地截斷道:“母后,夜已幕,你歇著吧。”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政,你先別走!”趙姬急切地祈求道,她知道兒子今天能來看她,不容易,說不定哪天自己闔然長逝,母子之間就之只能把遺憾和悔恨,帶進棺槨了,“母后知道你始終不能原諒母后的曾經的荒唐。”
“這一切都過去了!”政長吁一口氣,幽幽嗡聲道。
“母后瞭解你。這一切過不去的,它終究會像櫞木一般,橫亙在我們母子中間,無法跨越。也會像一卷開啟的竹簡,在你心裡一直展開著,終汝一生,再捲不起來了。咳咳······”
“母后既知今日何必當初!”
“政,你不知道,寂寞是一隻無孔不入的蠹蟲,會蝕骨吸髓,我雖然貴為太后,終究不過一介女流,如果我生在尋常人家,也能享受夫妻敦睦,子孫繞膝的尋常人的幸福,可是帝王之家,峨峨宮闕,表面富麗堂皇,聲勢烜赫,可哪一時哪一刻,不是爾虞我詐,日夜惕厲。你我從邯鄲回到咸陽,勢單力薄,朝堂之上是戰功赫赫的功臣列侯,朝堂之下是贏氏公族,虎視眈眈。這一路走來的種種不易,你現在一定可以感同身受。”
“母后貴為一國太后,擁有母儀天下的尊貴。你可以有你的可悲,你可以覺得悽清,但你沒有理由墮落。”政壓抑許久,終於爆發,他憤斥道。
“墮落?”趙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這麼直接地撻伐她的荒唐,一時氣血奔湧,胸口窒悶,一陣劇烈地咳嗽,哇地一身,噴出一口濃血,猩紅的血跡在炸開在地上,空氣中一股濃重的血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