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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的鐵蹄踏出的凌亂淺窩,可以想見當年這座宅院是怎樣的繁華而車水馬龍。
而此刻,整座府邸靜默無聲,偶爾有路人經過,都遠遠地繞開,那種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覺,就像避瘟疫一樣。
府邸大門緊鎖,門上貼著封條。那蓋著國府紅色印信的大字,看著格外��浚�腹�切珊斕淖鄭�路鸝梢鑰吹窖�芰艿納甭盡�
欣然戴著斗笠面罩騎在馬背上,看到眼前的一切,焦躁的心緒就像夏日的爬山虎,恣意橫行。一行人府邸附近躑躅,終於看見看見一位白髮蒼蒼,看似略有見識的老者經過,欣然下馬上前禮貌的招呼,寒暄片刻,剛要向他打聽魏公子的情況,可是一提到信陵君闔府被抄的事,那老者一下子就默然了,本來看上去還矍鑠的眼眸,突然變成一座古宅一樣,透著凝重和森冷,彷彿諱莫如深。他搖著那顆亂蓬蓬的白頭,嘟囔著“說不得!說不得!”,悻悻地走了,佝僂的背影幾個拐彎就消失在里巷裡。
看來魏國即位新君,採取了高壓政策,來制止坊間私議,這情景,大姐的處境一定不容樂觀,正所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二】
大梁北郊的這座囚室,是用巨石壘成的,聳立的圍城裡面,是半地穴,陰面,一絲陽光都透不進去。幾掌昏濛濛的油盞,稀落地點在高高的擎臺上,像睡眼惺忪的眼睛,沒精打采地半睜不睜地。欣然是廢了多方周折,四處打點,才知道大姐他們被新即位的魏王,秘密關押在這座秘密的囚室,她發重金收買,才得到進來探視的機會。欣然帶著兩名貼身衛士,在獄令的引領下,到囚室探視。 外面暑熱難耐,裡面潮熱窒悶,黴臭熏天。狹長的仄道,鋪著乾枯的稻草,錦履踩上去,發出細脆的嘎吱嘎吱聲,在寂寥的長道,聽起來顯得格外磣耳。
拐過一道彎,猛地一股夾雜著各種腥臭味,直撲過來,嗆入口鼻,急忙捂住鼻端,還是忍不住腸胃翻湧,使勁拍拍胸口,才沒讓自己狼狽嘔吐。欣然頓時感到背後涼颼颼的,直冒冷汗。
她掖了掖身上的斗篷,百十米的甬道,似乎走了好長好長時間,終於看見燭光迷夢中分列在仄道兩旁密集的兩排囚室。囚室裡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的橫七豎八地躺著,有的絕望悲泣地坐著,有的人焦躁的齜牙咧嘴,罵罵咧咧。
想必他們都是信陵君府的家丁,也許有些是門客,等待他們的命運不是被斬首,就是被拉到奴隸市場買賣。他們中的許多人,或許曾經憑藉著信陵君的權勢,耀武揚威過,風光迤邐過,現在卻是這樣的下場,那位魏王宮的新主就是用這樣的手段,來彰顯他的權威。
“獄令大人,信陵君和他夫人就在他們當中嗎?”看到大姐竟然這樣的處境,欣然頓時感到心揪痛,她低聲問道。
“魏公子和夫人單獨關在把頭那間,受格外關照,公子是何等人,當然不能跟這些賤奴受一樣的待遇。”受了欣然不少好處的獄令,說話倒是挺客氣的。
獄令領著欣然他們沿著幽暗的甬道繼續前走,見到生人進來,兩邊囚室裡的許多人撲到鐵柵欄邊,他們蓬頭垢面,衣裳不整,無數雙眼睛,發著瑩瑩的光,直愣愣地盯著欣然他們。那眼中有渴求,有狂躁,有絕望,甚至有垂死掙扎,直盯的人全身毛骨悚然。
“都回去!”獄令一聲呵斥,手裡的馬鞭左右一揮舞,呼嘯聲未止,兩邊歇斯底里的慘叫,已經把人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
欣然蹙眉,壓制心中燃起的怒火。
終於經過了如煉獄般的甬道,盡頭果然有一間相對獨立的石室。獄令從腰間掏出一把碩大的銅鑰,“哐當”一聲,解開鎖,用力地將門搡開。
一道光隨著石門開啟,射了出來。
獄令開了門散到一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欣然心裡一緊,腳步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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