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問:那麼你如何知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還是根本沒有善惡?什麼能防止我犯罪或殺人?如果連標準都沒有了,天曉得還有什麼能防止我越軌的?
克:否定這些便是否定自我,自我就是那個不斷追求有限良善的受制的生命。對大部分人而言,否定是一種空洞的狀態,因為我們只認識制約、恐懼與不幸。我們透過這些來看否定,便自然把它想成了恐怖的空洞與斷滅。如果一個人已經否定了社會、宗教和文化的主張,而仍然臣服於社會,那麼他還是一個痛苦的人。如果一個人真的擺脫了過去,那麼否定就是解脫的狀態。它會在這個人所有的活動中運作。需要否定的其實是過去的傳統與權威。否定即是自由,一個自由的人才懂得生活、愛與生死的真諦。
問:這些都清楚了,但是你沒有提到任何有關意識轉化或神聖的境界。
克:只有在自由的狀態中,你才能發現神聖。任何對於這個境界的描述,都是在否定自由;任何的形容都會變成毫無意義的語詞。自由就在那裡,但是你無法發現或要求它,它不能被囚禁在任何的修行方法中,或是被心智的聰明技巧所曲解。它不在教堂、寺廟或清真寺中。它是無路可循的,也沒有任何老師或修行的方法可以揭開它的美。只有充滿著愛的時候,自由的至樂才會來到。這便是解脫。
問:解脫會不會使我們瞭解宇宙、意識或存在的本質?所有的宗教經典都充滿著這一類的事。
克:這就好比在此岸的痛苦中問彼岸的事。一旦真的處在彼岸,你是一切,同時也什麼都不是,而且絕不會問這類的問題。這類的問題都是屬於此岸的,其實一點意義也沒有。開始真的生活,你不必問任何問題,也不必追尋或恐懼,便自然處在彼岸了。
心的對話:關於自由的八次對談
寂靜
發問者:我知道我們必須停止恐懼、痛苦、憤怒與人類所有的煩惱,我也知道人必須有良好的行為基礎——統稱為正道,其中沒有任何仇恨、羨妒或暴力。我認清了自由的必要,這裡指的是純然的自由,而非擺脫某件事的自由。人絕不能永遠都關在需求和慾望的牢籠中。這些我都看得很清楚,而且我會試著——也許你不太喜歡“試著”這個字眼——活在這份了悟中。我深入於自己已經到了某種程度,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事或任何宗教可以再牽絆我。現在我想問一個問題:假設某個人的內在與外在都解脫了不幸與困惑,那麼在牢牆之外的又是什麼?我指的“牢牆”是恐懼、痛苦和思想不斷製造的壓力。當心智安靜下來,而不執著於任何活動時,它看到的又是什麼?
克里希那穆提:你所謂的“看到什麼”指的是不是有一樣東西可以被覺知、感覺、經驗或瞭解?你是不是想問:“解脫是什麼?”還是想問:“當心智安靜下來不再飄蕩時,會出現什麼東西?”你是不是想知道如果心智真的安靜,彼岸會出現什麼?
問:這些都是我想問的。心智在安靜的時候,似乎是空無一物的。思想的背後必定有一樣極為重要的東西有待發現。佛陀和另外幾個人曾經提到這個不可思議的境界。佛陀說:“不可用言語度量那不可度量的。”每個人都體會過內心完全靜止的狀態,那其實是沒什麼了不得的,只不過是空了。然而人們的內心同時有一種感覺,在某個角落有一樣東西,你一旦發現了它,整個人生就有了完全不同的轉化。如同許多人所說,要想發現這樣東西,一顆安靜的心是必要的。我同時也看到,只有一心不亂才能有效率和真的覺知。但是除了一心不亂、活潑、無邪與充滿著愛之外,應該還有更高超的東西。
克:那麼現在真正的問題到底是什麼?你剛才說過為了有效率和真的覺知自己內在與外在的事物,你就必須有一顆安靜、敏感與機警的心。
問:所有的哲人與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