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苗金寶雙掌撐住額頭,語氣絕望:「所以……我要被退回光祿府了?」
年前楊慎行發公函至光祿府,指名招她任鴻臚寺卿副侍衛長一職時,她本人與光祿府皆無異議,她的頂頭上官韓瑱甚至在接公函之後的第二日就辦妥一應交接,親自將她送到鴻臚寺來。
原以為她今日的委屈憤怒是因無端要被人壓一頭,卻沒料到竟是怕被退回去?
楊慎行美眸訝然微張:「你聽誰說的?」
「我自個兒想的,」苗金寶難過到索性趴在了桌上,「侍衛隊加起來也不過百餘人,若有了侍衛長,我這副侍衛長便是虛耗一份薪俸了。」
「鴻臚寺並未窮到連個副侍衛長都養不起的地步,」楊慎行美唇微揚,「況且你自上任來盡忠職守,無半點差錯,憑誰也不能隨意動你的。」
苗金寶一聽,倏地抬起臉,眼中重放光芒:「當真?」
楊慎行見她終於又正常了,這才問道:「你是怕被退回光祿府,會遭舊同僚恥笑?」
「並不是,」苗金寶爽朗大笑,「是因光祿府有難吃的飯,和不想見的人啊!」
哦,原來鴻臚寺勝在官廚飯菜口味佳?
楊慎行一慣並不打聽下屬的私事,只是對她這個理由哭笑不得。
不過,她的話讓他想起一事:「若是光祿府官廚的飯菜也變得好吃了,那你,會對不想見的人網開一面麼?」
苗金寶略沉思片刻,猶豫著點了頭,又追加但書:「除非是那個王八蛋親自做!還得做得很好吃!否則,還是免談!」
楊慎行受教,躊躇片刻,又輕聲問:「那,別的姑娘,也是同樣的想法?」
「唔,這可不好說,」苗金寶想了想,忽地笑道,「不過,我從前有個舊同僚,是繡衣衛的人,那時我倆偶爾會一同在大街小巷找吃的。」
「她吃得不多,可只要是賣相好的,不管飯菜還是點心,她一見就走不動路。她說世上沒有吃一頓解決不了的恩怨,若是吃了一頓卻並未了結恩怨,那唯一的緣由,只能是——不、好、吃!」
見楊慎行聞言陷入沉思,苗金寶雖不明所以,卻還是安慰道:「我想,天下貪吃的姑娘,大抵也都差不多吧?」
楊慎行沉重地點點頭,決定今日放值後先回定國公府一趟。
☆、8第八章(522略修)
回定國公府用過晚飯後,楊慎行與兄長楊慎言一同進了父親的書房聽教。
定國公楊繼業循例問了兩個兒子一些正事後,又正色道:「沈家二姑娘回京了?」
沈蔚受封劍南鐵騎徵西將軍那夜的慶功宴,楊繼業也是在場的。之所以這樣問,不過也就是起個話頭罷了。
將將才心不在焉端起茶盞的楊慎行聞言,手上一頓,抬頭瞧去,卻見父親是在向自家兄長發問,瞬間蹙起了眉。
既是要談沈蔚的事,問五哥做什麼?
楊慎言輕笑著瞥了神色不豫的七弟一眼,朗聲應道:「是的,公父。」
楊繼業若有所思地頷首,又對楊慎言交代道:「得空請沈珣之過府一敘吧。六年了,事情也該有個了結。」
楊慎行聞言脊背一僵,端著茶盞的右手不覺使上幾分力道,指節微微泛白。
「也好。當年七弟揚言與沈蔚解除婚約,雙方信物雖各自退回,但兩家並未交還文定婚書。」楊慎言抱柱不嫌柱大,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簡直欠揍。
見父親與兄長將自己當成死人一般,楊慎行悶著一口鬱氣,將手中茶盞重重放了回去。
還是沒人理他。
楊慎言所說的文定婚書,也正是楊繼業心之所憂:「以沈家二姑娘那性子,那年你七弟當眾將佩玉還回去,只怕她至今仍是意氣難平。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