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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人攆出去,裝什麼都沒發生的行不行?
她這輩子最想推脫的就是責任了!這怎麼還有送上門的?
「君子不奪人所愛,這把琴也是您的心愛之物,我不過是去客串一回,大不了借彈也就是了,怎麼能收呢?」
陸清明意外的堅持,「知音難遇,伯樂難尋,寶劍還得贈英雄。這麼多年來我搜集這些古琴,本意還是為了保護。它們被做出來可不是為了擺著看的,琴要響才會活,我醫得了君子,卻治不了它。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指望了,卻不料天無絕人之路,叫我遇見了你,既然如此,又怎麼能叫明珠繼續蒙塵?」
鳳鳴還是推辭,「太貴重了。」
這裡頭飽含著陸清明一番心意,重若千鈞,叫她陡然生出一種無法承受的彆扭。
她嘆了口氣,「陸老,您知道我是不會加入古琴協會的。」
鳳鳴寧可戲弄小人,卻半點也不願辜負君子。
陸清明卻笑了,「這個無所謂,只要我知道它遇見對的主人了,你不冷落了它,這就夠了。」
說著,又看向古琴掠陣,眼中有不捨,但更多的是慈愛和釋然,「我也算對得起它了!」
鳳鳴微怔,「您真是叫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陸清明哈哈大笑,兩隻手在膝蓋上拍打幾下,忽然像個孩子似的活潑而充滿期待,「回頭記得把那首曲子給我們看看就夠本了!」
鳳鳴失笑,「這不一樣。」
曲子到了陸清明手裡就等於公開,可這把琴,卻結結實實成了鳳鳴的個人財產,哪裡能一樣呢?
陸清明此人,著實是位少有的真君子。
再回到首都劇院的後臺。
幾乎所有人都在佩服陸清明的時候,站在角落的汪老心情卻越發複雜。
雖然只是暗中觀察,但憑藉多年人生經驗,他也不得不承認鳳鳴跟一般的商人不太一樣:
舉止文雅落落大方,完全沒有想像中的油膩和尖酸,禮儀形態和談吐都無可挑剔。
可還沒等他想好到底要不要出去打招呼的時候,就發現陸清明竟然把琴送人了!
這是走火入魔啊!
就算你想表達謝意,方法也多的是,怎麼能將這獨一無二的藝術品隨隨便便的送人?
完了,全完了!
哪怕這個鳳鳴再好,本職也是商人,怎麼可能像他們這些專業情詩一樣愛護古琴?只怕回去之後就要束之高閣了,真是暴殄天物。
陸清明啊陸清明,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角落裡的汪老好一陣捶胸頓足,意識到無法挽回之後好像整個人都忽然佝僂了。
他倔強的遠離人群,一個人孤獨的站在大幕後面,垂著兩隻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手,乾瘦的脊背奮力挺得筆直,好似堅守在荒涼大漠邊緣的最後一棵樹。
田朗的視線無意中掃到這裡,就覺得有點納悶:
那個倔老頭子又在鬧哪一齣?搞行為藝術嗎?
注意到他動作的陸清明和鳳鳴都順著看過來,也有點疑惑。
陸清明以為汪老還在賭氣,就主動說:「汪老不大擅長跟人交流,偏好安靜,但人還是很好的,琴彈的也棒。」
鳳鳴無所謂的道:「您不用替他描補,我也不是什麼殺人如麻的大魔頭,況且這是你們內部的事,我無意干涉。」
對方太過玲瓏剔透,以至於陸清明都點尷尬,覺得自己也犯了剛才汪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毛病。
鳳鳴確實沒想對這個姓汪的老頭兒怎麼樣。
從古到今,看不慣她的人那可太多了,真要一一計較的話,她就不用幹別的了!
以前的女帝沒有濫殺的習慣,現在的鳳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