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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忿忿收拾著東西,摔門走了。
屋子裡,任九貴和姐夫盧剛相視愕然,然後這位年紀更大點的盧剛長長地唉了聲,知道八喜這指桑罵槐所為何來,不過看樣子,也是無計可施……
……
……
說不清自己的真實姓名、說不出家庭住址、也想不起自己曾經的經歷,這樣一個特殊的嫌疑人,在洛川派出所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所長李濤不敢怠慢,畢竟是個特殊人,他通知了刑警隊、上報了分局,分局又和市局唯一的一位學過心理、病理專業,專門負責給開槍警員作心理輔導的警司聯絡上了,為的就是怕這種人在社會上變成高危型別人。
商議進行了數小時,當然不僅僅是拘留和罰款那麼簡單,關鍵的問題是這樣的人會不會形成危害,就即便不會,應該怎麼樣處置,有醫院的先例,恐怕找到這麼一個機構沒那麼容易。
收容?還是算了,可能找不到家屬的失聯人員,收容所回頭就得攆出來。
拘留?倒是可以,但拘留期限到了,仍然沒有好轉怎麼辦?
這時候,鄧燕的意見就提到桌面上,她建議順其自然,還把他放到民工隊伍裡,畢竟那好歹是個自食其力的地方,而且協查也比較方便。
所有人的眼光投向了市局來的這位,他在皺著眉頭看詢問錄影,高文昌出聲問著:“閆主任,您看會有危險嗎?”
說著,又看了鄧燕一眼,大星期天的都驚動,實在讓人很不舒服。
“鄧燕啊,你說他還懂兩種外語?”閆主任問。
“對,英語法語,很純正的口音。”鄧燕道。
這點更讓人難以理解,錄影都看了,這個人的思路清晰,當天從醫院出來坐的計程車號都記得,偏偏記不起自己的名字。說起來懂兩門外語在洛寧市這個小城市算是罕見的了,可就偏偏連自己那兒人都說不出來。
“應該錯不了,是創傷性失憶的特徵,我對這類病理不算很精通,但從他的表像看,應該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看他的手勢,很自信;聽他的用詞,很客氣,很禮貌,詢問過程中謝謝重複了七次;再加他今天的表現啊,主動找鄧燕瞭解自己的情況,又主動到派出所投案自首……我覺得沒問題,秦隊您說呢?”閆主任看向了刑警隊這位。
這位就有點大老粗了,笑著道:“我們只管抓人……沒證據,我們就沒權留人了。噢,對了,去詢問過的刑警還說了,這個貨非官即富,那腔調原來傲著呢。”
“那就得了,就這樣吧……他和能建立信任的群體呆在一起不是壞事,突兀換上一個環境,沒準又出什麼事。”閆主任起身道。
有權威說話,這事就定了,而且是皆大歡喜,秦隊和閆主任先後告辭,李所長請示了分局,沒幾句彙報就聽分局長不耐煩安排著:行了行了,你們看著辦吧,沒人接收就扔收容上,多大個事啊,一驚一乍的。
這算是定了,李濤所長向鄧燕笑了笑,高文昌要叫著鄧燕告辭,卻不料鄧燕徑自朝詢問室去了,他有點鬱悶看了眼,想了想還是到外面等著了。
“謝謝您,李所長。”鄧燕由衷道了句。
“你剛上班吧?”李濤奇也怪哉地問。
“啊?對啊。”鄧燕奇怪地回答了。
李濤笑笑道著:“一看就是,其實不用這麼上心的,那座城市能沒幾個乞討的、流浪的、無家可歸的,你就頂著國徽,也給不了他們一個家啊。”
“可這個人……”鄧燕想解釋,這個人不一樣。
李濤所長一擺手道著:“我知道……不用解釋了,我的意思是,這種麻煩你會遇到很多,要不怕麻煩一件一件解決,恐怕咱們什麼都不用幹了。”
言盡於此,他叩門而入,坐在桌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