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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變賣產業？知道為什麼嗎？&rdo;

黑狗子道：&ldo;我聽傳言說，賣了產業籌集銀錢，是為了救徐家大房父子。&rdo;

婦人邊思索邊道：&ldo;為娘想來，要去救人，必然要先到京城。你以前說過，徐家三房已分出去單過，二房又遠在河東道。&rdo;驀然一驚：&ldo;難道是老太太和大小姐去？&rdo;

黑狗子愕然道：&ldo;不會吧？老太太年紀大了，大小姐又那麼小，聽說前不久訂好的親事都退了。&rdo;

婦人著急起來：&ldo;這可如何是好？老弱婦孺，無論是誰，上京都不是件容易的事。&rdo;

黑狗子忽然想起一事，&ldo;徐家大夫人下葬那段時間，河道上還在鬧水匪。&rdo;急的直搓手，&ldo;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do;

婦人沉思片刻，道：&ldo;黑狗子，徐家大夫人救為娘一命，恩重如山。如今，我們就一命抵一命。&rdo;

說著，眼中泛起淚光，&ldo;我們別的沒有，唯你有兩把子力氣。就去徐家自賣自身，護著徐家祖孫往京城去吧！&rdo;語氣哽咽難言。

黑狗子如遭雷擊：&ldo;阿孃，這……阿爹走的早，我若是再走了，就留你一人。而且，我這一去山高路遠，恐怕再難見到阿孃。&rdo;偌大一條大漢，竟也哭泣難言。

婦人不捨的摩梭黑狗子的頭頂，如小時一般。

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哪裡捨得生生分離？何況是賣身為奴？窮苦人家只有實在過不下去，無法養活孩兒才會將孩子賣掉，希翼他能活下去活得好。

然而徐家大夫人的恩情再難報答，唯有盡力護住她在世上的親人。黑狗子若不成為奴僕，怎能近身保護？

她不知道什麼是&ldo;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rdo;，可她用她最樸素淳真的道理來詮釋。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一會，婦人拭掉淚水，強做笑顏道：&ldo;你才十八歲，為娘能老到哪裡去？這裡祖祖輩輩住了這麼多年，左鄰右舍都會關照。村裡都是獵戶，還沒有出過到京城的人，你可要為娘爭光，到時帶上小媳婦，風風光光的回來。&rdo;

黑狗子見阿孃決心已定，知不可更改。好在徐家變賣產業尚需時日，便更加勤奮的往山上狩獵，要與阿孃過好這離開前的最後一個年。

☆、第12章 課程

逐漸轉冷的天氣，預告著冬季即將到來。

隨著徐家大夫人下葬、三房分家，徐老夫人又遣散了部分僕役，主家只得老夫人、大小姐、小少爺三人。

眼看要過年了，宅子裡的氣氛卻愈發冷清。徐老夫人年老寂寞，兒子們都不在身邊，還好有徐文宇承歡膝下。

自鄭嬤嬤到來，徐婉真便一心一意的學起了規矩。

江南人文錦繡商業繁華，女兒家也會識字作詩，對於禮儀並不嚴苛。

而京城對閨閣女兒的教導則奉行&ldo;女子無才便是德&rdo;，在學識上識得自己名字便可，舉止儀態、廚藝女紅才是大家閨秀的必修課程。譬如徐老夫人，一舉一動自有威儀風範，堪稱京城千金的典範。

徐婉真自小學習刺繡，且在刺繡一道上頗有天賦，技法純熟後，在色彩搭配上常有亮眼之作，就連錦繡記的繡娘也常自嘆弗如。

但其他的規矩禮儀、琴棋書畫，則需從頭學起。要想在兩個多月內有所小成，必然要付出代價，課程安排的極為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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