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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小惜一見那張兇臉,之前的勇氣完全消失殆盡,立刻躲到非魚身後,直覺他是一個可以幫她擋鬼的強壯好人。
“要趕鬼,還被鬼嚇成這樣子?!”鐵膽氣呼呼地道。
“我是伯你……好凶……”小惜快哭出來了。
非魚轉過身,瞧見那張嚇得慘白的臉孔,還有那不知不覺扯緊他衣服的小手,同時也能感受到她的微微顫抖。
既然怕鬼,為何她要為他趕鬼?難道是怕不知情的人受到傷害?
“你的左腳一拐一拐的,是剛才跌傷了嗎?”
“我的腳……不,沒受傷。”小惜後退一步,身子歪了一下,低下頭道:“我的左腳天生比較短,呃……”她咬住了下唇。
自幼有人提到她的長短腳時,不管是嘲笑,還是惋惜,總是令她感到羞於見人,難以啟齒,只能默默承受他人的眼光。
“那走路很辛苦了?”非魚適時扶住她的身子。
“啊?!”她心頭一跳,驚訝地抬起頭來,望見一對清亮帶笑的眼眸。
“不,不辛苦,我習慣了……”小惜下想再談她的腳,正好瞄到非魚身後的“惡鬼”,又驚慌地道:“這位施主,那隻鬼……”
非魚看她臉色忽紅忽白,又是害怕,又想裝大膽,不覺又憐惜又好笑。
“小師父,真的別怕啦,我跟你說老哥哥的故事,是這樣子的……”
月光光,照出鐵膽的影子,空洞洞的,飄零無依。
“六十年?!”小惜的眼眶紅了,心裡萬分的難過與不捨。她在尼庵十年都已經度日如年,更何況是六十年束縛於墳地不得超生呢。
她感同深受,既悲鐵膽,也憐自己,淚珠兒一顆顆掉下,一步一拐地走向鐵膽,雙手合十,深深鞠躬。“鐵施主,對不起,淨憨年幼,不懂事理,以貌取人,不知你的苦難,我……嗚……”
“喂,你別哭啊!”鐵膽反而變得驚慌,一徑地搖手,一面拿眼看非魚。“我最怕婆娘掉眼淚了。”
“小師父,老哥哥現在很好,你別難過。”
“是嗎?”小惜哽咽道:“可是鐵施主回不去了……”
“對了,小師父,我們正想找你,既然你看得到老哥哥,那麼有沒有辦法超度他,讓他迴歸地府呢?”非魚期盼地問道。
“我不會超度亡靈。”小惜對自己的答案也很失望,表情又快要哭了。
“可是你剛才不是刺血趕鬼嗎?”
“我不知道。”小惜以袖子抹了淚,神色有些困惑。“在庵裡,有時候我會看到亡靈,他們跟著家人來參加超度法會,可是好象仍有罣礙,無法離去,我就跟他們說話,為他們念往生咒,他們就可以離開了。剛剛我以為鐵施主是惡鬼,聽說狗血可以趕鬼,可是我一下子找不到狗,我也不能傷害無辜的狗,只好刺自己……”
“哼哼,我是惡鬼……”鐵膽瞪著眼,又懊惱地扯了大鬍子。
“鐵施主,對不起啦,我……那我現在怎麼幫鐵施主?”小惜淚珠兒在眼眶打轉,抬頭望向非魚。
那神情就像一個惹人愛憐的小妹妹,正在祈求兄長的幫助。非魚很剋制地不去拍拍她的光頭,裝老成穩重地道:“這樣吧,既然你有靈通,我也因為埋葬老哥哥而和他有了感應,不如我們一起為他念經超度,說不定力量倍增,很快就把老哥哥送回去了。”
“真的?”小惜眼睛有了光芒,“要念哪一篇經呢?”
“既然是送鬼回地府,就唸地藏菩薩本願經嘍。”
“好。”小惜心無旁騖,立即閉目合十,唸了起來,“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
“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