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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破孩抬起眼睛看他。
尚北臨肚子裡開始憋壞水,繼續補充:「搞不好要截肢。」
果然,小孩就是欠嚇唬,尚北臨見他愣了兩秒後把眼淚憋了回去。
「我三姑他大姨家的兒子,中了三角梅的毒,截肢的時候沒挺過來,前不久剛辦了酒席。」
「我跟你不一樣,從小被扎慣了,有抗體。」尚北臨面不改色地胡謅,「不然這會兒不敢在這兒跟你瞎扯,早去醫院了。」
夏宥半信半疑,臉色十分精彩。
最後雙臂一撐趕忙從花壇上蹦下來,扯下身上的襯衣扔還給他,扭捏道:「謝謝。」
尚北臨抬手接過,還想再編兩句,巷子裡傳來呼喊聲。
「表哥——」
「小表哥——」
夏宥一聽聲音立馬挺直了腰板,手掌胡亂抹乾淨眼淚。
尚北臨驚訝的看著小哭包瞬間換了副模樣,彷彿剛才梨花帶雨的不是他。
那聲小表哥是喊得是這小屁孩?
聲音由遠及近,然而卻沒再喊「小表哥」,而是喊了他的大名,「夏宥!人呢!」
那喊聲尚北臨熟耳,是對面鄰居家小孩兒許吉安。
小破孩往前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磨蹭了半晌才道:「你別說出去,行嗎?」
聽聽這語氣,這模樣倒是會討好人的。
尚北臨內裡橫生幾分得意,堵著那股子氣順了不少,他卻故意不答話。
很快,許吉安出現在牆角邊,一眼就瞅到了兩人。
許吉安年齡不大,今年才十五。
他視線在夏宥身上掃了一眼,眼裡帶著不悅,不過在見到尚北臨那一秒立馬斂住神色,恭敬打招呼:「北、北臨哥,你回來了」
「大晚上的嚷嚷什麼?」尚北臨走到巷口,長腿一跨騎上小電摩,點火,又瞥了眼夏宥,問道:「你家的?」
許吉安「嗯」了一聲,又補充道:「暫住我家而已。」
小孩兒藏不住心思,尚北臨能聽出來許吉安話裡不樂意,他也懶得管。
他將電摩扔在西院涼亭,大步流星進屋。
在玄關處把手裡沾了梅刺兒的襯衣扔進衣簍,嚷嚷道:「你兒子回來了嵐姐!」
老媽江語嵐正仰靠在客廳沙發上,敷著面膜,聽到聲音頭也不抬,「電話裡不是挺硬氣,還回來幹什麼?」
「我自己的家,我樂意回就回了唄!」尚北臨衝著廚廳去,翻箱倒櫃只找到兩片烤麵包,將就著咬了一口,「媽,藥箱放哪兒了?」
「玄關櫃子裡,你找它幹什麼?」
尚北臨取了藥箱,往沙發上坐,給胳膊上藥,「染了園子裡的梅刺兒,發癢。」
「吃飽了撐的去碰那個?」江語嵐這才微微仰頭掃了他一眼,「沒穿外衣?」
「穿了,剛脫。」尚北臨想起來這個就氣不順,看著手裡的止癢藥膏若有所思,隨意問:「許叔家來了個小屁孩?」
江語嵐「奧」了一聲,「寧川來的,今天剛跟你柳姨聊到,你見著他了?」
「何止是見著,樑子結大了。」尚北臨想起他的蘭花,心疼不已。
「頭一天就結樑子你還挺能折騰。以後隔著一條馬路,你那脾氣收著點兒。」
江語嵐太瞭解他這個兒子了,平白無故結樑子基本就是他犯渾,又叮囑了一句,「聽你柳姨說夏宥是國慶節生的,過了十一就滿十八了,比吉安大兩歲呢,不許叫人家小屁孩。」
尚北想起許家繼託他的事兒,恍然反應過來。
「許叔的外甥就是他?!」
這居然就是開學要蹭他車那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