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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機票坐在昏暗的候機室裡,有些茫然。禹山山昨天就已經醒了, 他的左手手指嚴重凍傷壞死, 只能接受切除手術。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 我沒看到禹山山臉上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他只是“哦”了一聲,彷彿醫生告訴他的訊息不是要切掉手指,只是切掉幾根頭髮絲。
那他以後還能登山嗎?沒有了這幾根手指生活受影響大嗎?
我有心想追問醫生這幾個問題,然而禹山山本人沒有詢問,我就更沒有資格了。他似乎根本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些。
“我做了一個夢。”禹山山躺在病床上,喃喃道,“夢見自己成了一隻被凍死的小倉鼠。剛才,我打電話問我老媽, 以前是不是給我買過一隻倉鼠。她說沒有, 我在做夢。我的確是在做夢。”
我明顯感覺到他的精神狀態有些不一樣了, 只能從倉鼠的事上扯開話題。
“他們在一層雪層下找到的你, 雪層不是很厚,正好給你提供了庇護,真的很幸運。”
禹山山淡淡應了一聲, “我自己鑽進去的, 我知道裸露在暴風雪外只有等死的份。”
我張大了嘴,“那你是怎麼掉隊的?”
難以想象以禹山山的身體和心理素質, 會在一次難度並不是很高的訓練中發生意外。
“沒有別的原因, 可能是一個腳滑, 也可能就是分了神。”禹山山看向我, “在高山上只要有一絲錯誤, 都會要掉性命。很多優秀的登山家征服了k2,征服了全部8000米山峰,最後卻在不那麼危險的山峰上丟了性命,我也只不過是那些不走運的人之一。”
我訕訕地,有些不知所措,“那你以後還登山嗎?”
禹山山說:“不知道。”
他變了。我能明顯察覺出來,經歷過這次生死邊緣的意外,他原先那渴望征服山峰的傲氣彷彿一夜之間全部消散。從朝氣蓬勃、挑戰一切的禹山山,變成了興致缺缺、提不起神的禹山山。
我有些想不明白這些事,便找專業的人傾訴。
甄一晟學長告訴我:“禹山山太順遂了。他生長在登山家庭,前十八年更有他父親照顧,在登山上幾乎沒有栽過什麼跟頭。這也讓他比別人更晚一步意識到‘登山是危險的’這件事。這次的意外,估計會重新塑造登山這項運動在他心中的印象——從安全的可以征服的事物,變成危險的不能掌控的事物。你說他夢見了一隻不存在的倉鼠?很多登山者都會在身處絕境時看見一些幻象,那是他們在山的絕對力量之前的潰敗與挫折的體現。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吧,越是優秀的登山家越容易發生嚴重的心理問題。”
“那他會因此不登山嗎?”我追問。
“這得由他自己決定。”學長似乎注意到我語氣裡的遺憾,帶著警告意味對我說:“不登山也沒什麼,沒人規定出身在登山家庭的孩子就必須子承父業。”
這的確是,只是不知道禹山山的父親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是失望,還是寬慰?
我又想起了韓崢。
“韓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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