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4 頁)

怎麼能這樣呢？

自責著的人把退燒貼貼在顧舟腦門上，一面輕輕地喚：&ldo;小顧？小顧？&rdo;

退燒貼很涼，似乎給發著燒的人帶去了一絲清明，顧舟對付俊卓的聲音有了反應：&ldo;唔……學長回家了……渴，熱……&rdo;

聲音沙啞，表情難受，嘴唇乾得委委屈屈，一副想要把被子掀掉的樣子。

付俊卓摁住顧小孩想要掀被子的手，把手塞回被子，再把被角塞在他身下：&ldo;我給你倒水喝，不要踢被子。&rdo;

顧舟含含糊糊地&ldo;嗯&rdo;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付俊卓倒來一杯兌過礦泉水的溫水，進了小孩房間，先輕輕喊：&ldo;小顧。&rdo;

床上的人&ldo;唔&rdo;了一聲，勉強睜開眼睛，準備爬起來，然後一不小心又倒回了被窩。

&ldo;你別動。&rdo;付俊卓把水放在床頭櫃，人坐過去，一手託著顧小孩的後腦，一手重新拿起了那杯水，湊到顧舟唇邊，用上了哄生病的小孩的語氣，&ldo;來，張嘴，喝水了。&rdo;

第24章

顧小孩乖乖張開嘴，就著杯子連喝了好幾口，眉間的小滿足一瞬而過，看樣子真的是渴壞了。

付俊卓等他喝完淺淺半杯水，把杯子放回床頭櫃，然後扶著他先躺下。

房間門開著，客廳裡的暖氣一點點慢慢地漫過來，和房間裡的寒意相抵，既不會太冷也不會太暖。

在付俊卓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照顧過生病的人，他自己病了，只要不是心理上的疾病，總歸也是隨便吃點藥對付過去。面對著發燒的顧小孩，他首先想到的是物理退燒法‐‐給小孩腦門貼退燒貼。

然後，對，喝水……但除了喝水，接下來……還要做什麼呢？

活到這麼大，對照顧病人方面，付俊卓真的幾乎是一竅不通。他坐在床邊，看著頂著退燒貼的顧小孩。

那麼有活力的一小孩，此刻乖乖地躺床上，顯得特別安靜。生病了啊……付俊卓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連忙起身出去。

不一會兒，端著溫水，拿著退燒藥的付俊卓進了顧小孩的房間：&ldo;小顧，小顧來吃藥了。&rdo;

燒得迷迷糊糊的人艱難地睜開眼，看向付俊卓，一時之間的目光竟然有點懵懵懂懂。剛剛喝了水，貼了退燒貼，所以顧舟狀態比起之前算是好了一點：&ldo;學長……&rdo;

&ldo;你不要動。&rdo;付俊卓又坐到了床邊，將退燒片倒在手心，送往發著燒的人的嘴邊，&ldo;來，吃藥。&rdo;

顧小孩咕噥：&ldo;學長……我沒有做晚飯……本來頭疼，想稍微只睡十分鐘的……沒想到一睡著就……&rdo;

臨吃藥，顧舟還不忘解釋，那種小內疚的表情，看得付俊卓心裡更是一陣翻滾的自責。

這小孩怎麼能這麼乖呢？非親非故，怎麼能對別人這麼好呢？

人心很軟，這一瞬間的感覺，讓付俊卓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頭：&ldo;都病了，還說什麼晚飯不晚飯。&rdo;畢竟身體要緊。

一個人存活在世界上，到底能得到多少溫暖呢？又到底能付出多少暖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