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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的畫面閃過,七年前那場大火時,林場也是這般模樣吧……
她就這樣站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遠處出現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影,她才逐漸放心下來。
林深一邊操控著手裡的機器,一邊觀察著周邊人的動作,稍微有些不標準的操作,他會立馬出言制止,再耐心教著對方改正。
看到針葉在無風時微微上下擺動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可以了,今天早上就到這裡,濃度再高一些樹林就留不住了,噴了也是白噴。」
一旁跟著的防火隊員也反覆檢查一些出現火光的樹幹根部,確認沒問題之後,大家才緩步走出林場。
兩個多小時的精神高度集中,再加上不小的體力消耗,不少人一出林區就脫掉防護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鹿霜剛想過去給他們拿水,一挪動,才發現雙腿完全軟掉,不受控制地栽到了地上。
林深一脫掉衣服,就看到她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語氣賤賤地開口:「鹿場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進去幹活了呢。」
說完之後,他才發現鹿霜有點不太對勁,她穿著加絨的套頭衛衣,汗水卻隔著面料滲出了痕跡,整個人面色蒼白至極,沒有一點血色,額頭上更是一滾一滾的汗珠滑落。
他快步走了過去,蹲下摸了摸她的額頭,十分燙手,「鹿霜,你怎麼了?」
鹿霜人靠在樹幹上,已經完全沒了說話的力氣。
他扔下手裡的器具,剛想動手把她抱起來,就感受到身邊的一陣旋風。
趙焱臉上還帶著不少煙霧燻出來的黑色印記,因為太過著急聲音都有些變形:「霜霜!」
鹿霜強撐著力氣看著面前的兩人,吐出一絲極細的聲音:「都弄完了嗎?沒出問題吧?」
「沒問題,我都檢查過了,你放心吧!」趙焱說話間伸手把人抱了起來,「我先送霜霜回去,林教授可以麻煩你去衛生室幫我叫下醫生嗎?」
也不等人答話,直接抱著鹿霜朝宿舍區的方向小跑而去。
林深臉色陰沉地站起身,看著前面那一對壁人,縱然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卻還是憤憤地錘了一拳樹幹。
心裡也忍不住爆起了粗口,「媽的,難道來這兒就是為了看她跟別的男人濃情蜜意嗎?!」
但又想到鹿霜那受傷蒼白的樣子,他實在做不到一走了之。
而且好好的人為什麼突然就成了這樣?
不管是之前謝琨在林區裡抽菸,還是他提出要噴煙,鹿霜的反應都太過奇怪了。
而且她每次提到防火這個話題,語氣都格外的凝重。
回想在大學的時候,她並沒有這些奇怪的舉動,每年跨年的時候,他們還會一起去近郊的山上放煙花。
難道是在林場這幾年,發生過什麼……
林深晃了晃頭,不敢再想。
他找相熟的工人問了衛生室的位置,顧不上收拾現場亂七八糟的器械,趕忙跑去找醫生了。
林場所有的工人都住在那四棟宿舍樓裡,鹿霜也一樣,林深則住在她正對面的那棟樓裡。
他帶著醫生趕過去的時候,趙焱已經把人放到了床上,額頭上還放著降溫的毛巾。
他在門口躊躇了半天,還是悄悄地往前邁了兩步,坐到了外側的桌子上。
現在趙焱的注意力全在鹿霜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後面跟來的林深。
「江醫生,怎麼樣了?」
「還好還好,應該就是低血糖,加上沒休息好,有點受涼,有退燒藥嗎,要不要我回去給你拿點。」
趙焱翻了翻床頭的櫃子:「有呢,還有雜湊通和布洛芬。」
「那就行,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