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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做什麼？&rdo;何清歡強忍住笑意，溫柔地問。

檀得瞟了一下眼前裝昏倒的這兩位，冷靜道：&ldo;吃東西。&rdo;

陳長風使壞道：&ldo;熱可可和蛋糕。&rdo;

男孩子的聲音含含糊糊地傳了過來。檀得氣到恨不得手起刀落做掉陳長風這個豬。

&ldo;剛剛是什麼聲音啊？&rdo;何清歡的聲音有一點悶。

坦白會比較好嗎？

檀得摸了摸鼻子，裝作理直氣壯地說：&ldo;哦，我在陳長風家做客。&rdo;

&ldo;……&rdo;

何清歡沉默了一會。檀得有太多讓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了。

但走近她這件事，他好像並不會急於求成。

&ldo;那你呢？在幹嘛？&rdo;說這句話的時候，檀得已經出了甜品店，風聲呼呼地，冷冽又溫柔地疾馳而過。

&ldo;在酒店躺著，這段時間出國玩。有時差不太方便聊天，回來了找你玩，好不好？&rdo;

這種乖乖徵求同意的語氣，好可愛。

&ldo;嗯。&rdo;檀得輕笑著答應。

&ldo;檀得。&rdo;何清歡真的很喜歡一遍又一遍喚她的名字。

是一種，非常溫柔的執著。

&ldo;新年快樂。&rdo;他一字一句地認真說。

檀得轉過頭，恰好看到吳厭伸出手，安靜地接住緩緩飄落下來的雪。專注又虔誠，像是接住整個天地。

她的心也像是被不動聲色地抓緊。又很輕地，融於這片繾綣雪色。

檀得看著他，溫柔道：&ldo;你也是。&rdo;

&ldo;新年快樂。&rdo;

三個人回到家，檀得媽媽已經備好了熱牛奶。

&ldo;吳厭今天就住我們家吧。&rdo;她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把疊得整整齊齊的換洗衣物都放在了陳長風床頭。

吳厭眯著眼，無所謂似的笑問：&ldo;他們又要忙啊？&rdo;

檀得媽媽輕笑著說：&ldo;突然說要出差呢。正好你在這，長風和阿檀都能同你作伴。&rdo;

檀得看得出媽媽眼裡藏住的嘆息。

她最怕的就是這樣。

只要一踩中尾巴，那個很乖很軟的吳厭就會鑽進厚重的殼裡，露出乖戾而破碎的，紈絝神色。

&ldo;吳厭。&rdo;檀得輕輕捏了捏他的衣角。

抱住膝蓋的吳厭側頭看了檀得一眼，才慢慢恢復了笑容。

&ldo;我們來畫畫吧，好不好？&rdo;檀得眉眼溫柔。

&ldo;我來說，你來畫。&rdo;檀得抱著木木坐在桌沿上，看著提筆聽候吩咐的吳厭。小狗總是忍不住用爪爪掀開素描紙，吳厭卻很耐心地，笑著揉揉他的爪爪。

陳長風端著果盤，一邊吃一邊看。

&ldo;先畫本小姐。&rdo;

檀得還在歪著腦袋想怎麼描繪，吳厭已經自顧自地畫了起來。

不用抬頭看也知道的，她的生動表情，早已經刻在了悠長的年歲裡。

鵝蛋臉，下巴有點尖。

&ldo;是杏眸。&rdo;檀得認認真真地糾正。

吳厭抬起下巴，不深不淺地瞟了檀得一眼，笑著說：&ldo;沒錯啊，是小鹿眼。&rdo;

&ldo;……&rdo;檀得默默撇嘴，繼續看他往下畫。

鼻子很挺，鼻尖像少女漫畫裡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