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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想什麼？&rdo;吳厭問。

檀得換了個姿勢抱書，輕笑著說：&ldo;就是發現，小學的時候你二班我八班，中學的時候我二班你八班。&rdo;

很完美的互換。

不知道為什麼，檀得說這句話的語氣和表情，像是呵氣在窗玻璃上，朦朦朧朧的，讓他覺得心裡很癢。

他們都沒有看到，樓梯的拐角，有一個女孩子的面容印在玻璃上，模糊而扭曲。

把檀得送到了班級門口，她默默做了個扎馬步的姿勢，抬頭，一臉嚴峻地說：&ldo;來吧。&rdo;

&ldo;……&rdo;吳厭把作業全放在了窗臺上，無奈地點了點檀得的額頭――完全沒意識到，這樣的動作，包含多少親暱。

檀得心裡很亂，默默地把自己懷中的那疊作業也放在了窗臺上。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吳厭的背影。

害怕被抓住什麼。

走進教室，謝神正在同坐在講臺邊的陳澤聊天。快到午自習時間了，檀得走過去戳了戳謝神：&ldo;發作業。&rdo;

謝神點了點頭，陳澤盯著檀得，忽然發難了起來。

這位陳澤，恰好是前英語課代表。被撤換，他心裡自然不舒服。但無法能耐謝神，便只好揀著檀得這個看上去挺軟的柿子捏。

檀得正想離開，陳澤卻把腿橫在了課桌上，攔住她，笑著說：&ldo;我怎麼感覺你盡使喚謝奕啊？&rdo;

檀得知道陳澤是出了名的混混，懶得跟他分辨，只是冷言道：&ldo;讓我走。&rdo;

陳澤笑著瞥了一眼他身邊的小跟班們，起鬨道：&ldo;檀得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什麼事都讓謝奕幹？&rdo;

不要臉麼？檀得的委屈都到了嗓子眼，硬生生地給壓了回去。

她知道，不能示弱，也不要糾纏。便只是冷靜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經過謝神身邊，他好像低聲安慰了幾句。

但檀得沒有聽清。

全班都聽到這句話了。檀得費了半天勁才擰開筆蓋，卻因為太用力，把筆墨都甩到了自己身上。

髒兮兮。

檀得看著校服上的墨跡，終於任著眼淚上湧。她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座位，跑去了廁所。

午自修，整個樓層都很安靜。

她怕自己哭得驚天動地，便把水龍頭開啟，默默地站在旁邊，抱著臂，哭了個乾乾淨淨。

委屈和憤怒找到了出口，都用力地抽離出她的身體。檀得哭得很累，偶爾停下來，一想到爸爸媽媽，吳厭，陳長風，……還有那些對她很好很好的人，便更是覺得委屈。抽抽噎噎地，他們視為珍寶的人，在別人眼裡，也不過是敝履。

檀得拼命拿校服袖口抹著眼淚，忽然聽到外面有一個聲音問：&ldo;是誰在裡面？&rdo;

無從躲藏，也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看著嚴厲的女老師已經走到了檀得面前，小姑娘淚眼汪汪的樣子讓她不忍心責怪，便循循善誘地問道：&ldo;你是誰？怎麼了？&rdo;

&ldo;我叫檀得，是二班的英語課代表。&rdo;

&ldo;因為覺得太委屈了。我搬了整個班的作業，手臂好酸，可是同學們卻起鬨說我什麼都沒做……&rdo;

原本以為老師是不會傾聽她這樣芝麻綠豆的少女心事的。她卻比想像之中更加耐心和溫柔：&ldo;既然做了事，就問心無愧呀。不要向這些欺負別人的人認輸。&rdo;

&ldo;小姑娘，加油。&rdo;她摸了摸檀得的頭，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