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驟變(第1/2 頁)
“不知道,以後的事如何阿瑪也不知道,許多事都是天命而為,即便阿瑪也無能為力。”
綿恩還不懂什麼是天命,不過卻聽懂了永璜語氣中的無奈,緊緊抱著他的胳膊,“阿瑪不怕,綿恩和阿瑪一起。”
事後皇上又單獨召見過永璜兩回,板著臉教育他待綿恩不必這般嚴厲,待可可僧格也不能過分寬縱,十足一派好瑪法的模樣,永璜都一一應下,事實上不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把心思全都放在朝政上。
頒金節前一日,也是端慧太子的祭日,想起早夭的嫡子,皇上心中難免有些不快,恰逢年底事多,朝臣們的奏章也是一封接一封,皇上心中煩躁,好不容易議完事等到散朝時分,不等朝臣們跪拜完,直接起身回了養心殿。
朝臣們各自散去,永璜與戶部兩位尚書一邊走一邊討論著今日呈奏的奏章,弘晝吊兒郎當地走在他們後頭,進忠匆匆趕來,臉上的焦急之色異常明顯。
“王爺,貝勒爺,皇上有急事召見,請隨奴才前來。”
周圍有不少人都聽到了,皆是面面相覷,上回皇上召見這二位,第二日關稅就被劃到了皇上的私庫,這回難道又有了旁的想法。
永璜與兩位尚書吩咐幾句,便跟在弘晝身後趕往養心殿,卻不想正好撞見滿頭大汗的眾位太醫,心中瞭然,時日終於到了。
弘晝何等聰明,當即察覺出皇上的龍體莫非出了問題,瞬間頭大如鬥,可進忠還在催促,只能硬著頭皮繞到了後殿。
來回踱步的李玉一瞧見他們進來,趕忙迎上來,“和親王,大貝勒聽令,皇上有旨,命你們在此處跪等,沒有皇上的旨意,不得隨意挪動。”
弘晝苦笑一聲,看來皇上對他們這般防備,唯恐他們趁亂謀逆,這才將人叫過來,若他們敢輕舉妄動,只怕再也出不了養心殿。
永璜面露焦急之色,拉著李玉一連聲詢問,“這是怎麼了?可是皇阿瑪有事?”
“貝勒爺,這不是您該問的,若皇上有旨,奴才自會宣讀。”
弘晝與永璜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規規矩矩地在原地跪好,身旁是來來往往的太醫,不多時太后聞訊趕來,一眼就瞧見了跪在外頭的兩人,望向永璜的眼神有些許複雜。
此時已是初冬時節,養心殿寒意漸濃,弘晝與永璜又冷又餓,永璜還好些,弘晝已經搖搖欲墜,幸好永璜在旁邊扶了他一把,才不至於失了禮節。
一直等到戌時,殿里人聲漸止,李玉這才從臥房裡出來,“貝勒爺,皇上召您進去,請和親王在外等候。”
跪了這麼久,永璜的膝蓋早已麻木,起身的時候有些踉蹌,還沒等緩過來,進了臥房再次撲通一聲跪下,膝蓋砸在青石磚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兒臣給皇阿瑪皇瑪嬤請安,皇阿瑪皇瑪嬤萬福。”
他低頭斂眉,只能看到放在腳踏上的靴子,上頭繡著吉祥雲紋的花樣,皇上靜靜望著眼前身量已然長成的兒子,他是這般健康,這般年輕,而自己正值壯年卻纏綿病榻,老天爺待他實在不公。
他劇烈咳嗽兩聲,坐在榻邊的太后早已卸了指甲,掏出帕子給他細細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想起適才眾位太醫的囑託,他終究壓下心中的憋悶,聲音也有些乾澀,“朕突發急症,需調養些時日,在朕病癒之前,朕賜你監國之權,務必穩定朝堂,莫要讓賊人有可乘之機。”
兩月前蒙古曾傳來訊息,噶爾丹策零怕是壽數將近,達瓦齊早就虎視眈眈,若此時朝堂不穩,難保達瓦齊不會趁機作亂,皇上雖然眷戀權勢,卻能分清輕重緩急,目前最關鍵的便是儘快讓永璜將位置坐穩。
即便將來永璜和他翻臉,大清還是愛新覺羅的大清,不過是從他的碗裡到了永璜碗裡,況且為了人心,永璜應當也不會將